“不錯,我已經殺死了三個,但顯然這並不夠,他們還在源源不斷的向我撲來,真是煩人透了。”這名士兵聽著同伴發出了埋怨之後,不僅出聲贊同著,還不時的拿著手中的火把揮舞一下,似乎是想借此動作將煩人的蚊蟲給趕走一般。
“你們這群笨蛋,不會離密林遠一點嗎?離的越遠就越安全,就像是我一樣。”另一名士兵很炫耀一般的說著,這時大家才注意到這位兄弟竟然都要脫離了軍隊,走到了道路的另一邊,那裡距離密林的確夠遠,自然也就安全了許多。
“不錯,你還是有些小聰明的。”馬上就有其它士兵附和著,然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遠離密林,走到了道路的另一邊。
帶隊的千夫長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但他並沒有說什麼,因為他也是走到另一邊的人,畢竟蚊蟲可不會因為他是將軍就放過他,那可是很公平的物種。
將軍都沒有斥責的意思,一些膽小計程車兵也移動到了道路的左邊,儘可能的保持著與密林的距離。
這樣做其實是有些危險的。有人已經提了出來,這黑夜之中,密林裡會不會有僱傭軍在埋伏,如果有的話,他們距離密林越近,將會越加的安全,一旦受攻擊的時候,距離越近,他們衝到敵人面前的速度就會越快,這將會最大限度的保證他們安全。現在大軍都在大路的左邊行走,雖然只是十幾米的距離,但一旦打起來,這十幾米的距離很可能就會是一個無法跨越的壕溝。
這樣的說法剛開始還是很有市場的,可是隨著黑夜到來,越來越多的蚊蟲開始出現,便沒有人這樣說了。開什麼玩笑,他們站在大路上,已經儘可能的遠離密林了,還有這麼多的蚊蟲,那呆在密林中豈不是要成為了一個肉疙瘩了,誰能經受住這樣的考驗呢?
至少暹羅兵認為自己堅持不住,自然而然的也認為別人是堅持不住的。如此一來,所謂的密林中威脅論似乎就不復存在了。這也讓行走在密林邊的暹羅兵放鬆了警惕,只是將注意力放在了驅趕蚊蟲和趕路身上。
密林之中,冷松也在承受著蚊蟲的叮咬,臉上已經密密麻麻起了很多的小包,這個肉包還在不斷的擴大之中。只是其它戰士都可以忍受,他做為師長更沒有不堅持的理由,咬著牙忍受著。
“蚊蟲一多,六少爺讓人弄出來的驅蚊劑也是無用呀。”輕輕嘆息著的冷松將目光狠狠的盯在了那些兩百多米外的敵人身上,他決定一會定要多多的殺敵,以報今晚的蚊蟲被咬之仇。
手錶的時針在轉動著,配合著這種轉動,敵人的中軍終於全數開進到了密林之旁,後軍的先頭部隊也已經一腳邁了進來。在心中估算了一下形勢對比,冷松知道攻擊的時刻來臨了。只要一開槍,那火藥聞一定可以驅趕走一部分的蚊蟲,更不要說打起仗來,誰還會去想蚊蟲叮咬的事情呢?
一雙黑色皮製手套被摘了下來,露出了那完好無恙的雙手,冷鬆緊握著一支九五式,調整呼息,做著射擊前的準備。
他甚至已經可以感受到有蚊蟲向著雙手上盯來,但他毫不在意,目光淡然,臉色冷靜,將槍口對準了一名帶頭的暹羅兵千夫長,爾後手指輕輕勾動著板機,一發子彈在黑夜中有如流星閃過,在半空中劃過了一道耀眼的紅芒。
叭!
槍聲響起的同時,那名敵軍的千夫長身影便向地上倒了過去。如果可以近距離的觀看,就會發現,他的頭已經被打穿,瞪著一雙大眼睛,死得不能在死了。
這一槍就是發起總攻的訊號,配合它的是接下來響起的密密麻麻的槍聲。
槍聲一響,似乎是無處不在,無處不存一般,一波攻擊下來,暹羅軍就不知道扔下了多少具的屍體,陣形也是一亂再亂。
沒有防備之下,又是一個個舉著火把,那不是活靶子又是什麼?直到第二波的槍聲響起,又不知道死了多少的暹羅士兵之後,才有聰明些的將軍醒悟了過來,大聲叫著扔下火把。
火把被一個個的扔掉或是熄滅,四周陷入到了一片的黑暗之中,倒是讓槍聲不如之前那般的猛烈,只是偶爾間靠著天空懸掛的那一絲月光照耀之下響起。
火槍之威打了暹羅兵一個措手不及,也將他們的驕傲打掉,更多人是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似乎生怕會引起僱傭軍的注意,會成為下一個活靶子一般。
哥丹也受到了攻擊,身邊的親兵已經死了好幾個,在其它親兵的掩護下,被摁倒在了地上,這才躲過了被槍擊的危險。
人被親兵保護著,可以保證即使被發現了,也有人肉盾牌在前,可保不死。但這並非是哥丹想要的,此時的他臉色煞白,不知道是因為被親兵壓著太痛,還是因為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