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苗金龍的命令之後,很快苗軍大營就動了起來,是應該救人的去救人,應該防守營地的加緊了防守,總算是沒有在混亂的時候失了方寸,更重要的是讓原本想在尋機出兵的鄺野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苗軍要偷營的事情鄺野看了出來,正是因此,他才想著自己也應該做一些什麼,比如說如果僱傭軍敗了,他們就要緊守城門,反之僱傭軍大勝他是不是也能來一個主動出擊,比如說來一個直搗黃龍,攻下苗軍大營,活捉或是殺死苗金龍呢?
而兩種選擇中,他還著重在的第二項上做了準備。以他對僱傭軍的瞭解,當然是認為這一戰楊晨東勝利的希望更大一些了。
事實也是如此,一陣陣的火光和轟響之後,苗軍便敗了。如此鄺野便派人緊急出城盯著苗軍大本營的一舉一動,同時除留下一部分兵力交由關鷹守城之外,馬威將軍和於光將軍都被他集合了起來,足足準備了一千士兵行偷營之事。
奈何的是兵力終還是太少了,又得到苗軍大本營未亂,且防守有序的結果之後,鄺野只能一臉失望的放棄採取軍事行動的做法。
一來自己的兵力太少,以一千去偷對方六萬人的軍營,看起來與找死沒有什麼區別。
二來沒有提前的知會楊晨東知曉,冒然出擊沒有人輔襯的話,很可能就是有去無回了。
鄺野停止了所有的軍事行動,只是派出了斥候去打探外面的戰況,他還有一絲的希望,那就是僱傭軍會不會趁機殺向苗軍大本營,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是定要插上一手的。
讓鄺野失望的是,僱傭軍並沒有要衝擊苗軍大本營的意思。僅僅只是在衝出了兩裡之後便停了下來,隨之便是回頭打掃著戰果,一群又一群的俘虜被繩索捆綁,帶回了僱傭軍的軍營;一堆又一堆的大火燃燒著,直接將那些已死的苗軍屍體點燃。這倒不是要毀屍滅跡,而是為了防止死上這麼多人出現什麼瘟疫。
張曾還是逃了回來,與他一起逃回的還有八千苗軍,當他們一個個驚魂未定的撤回到了苗軍大本營之後,一個個腳如灌了鉛一般在也走不動一步,撲通通的就這樣座在了地上。
士兵可以裝熊,做為將軍的張曾卻不可以,他是連滾帶爬的進入了主帳,跪倒在苗金龍的面前,請求懲罰。
看著左肩膀上還帶傷的張曾,苗金龍雖然心中痛恨,但終還是沒有下過多的懲罰,這可是跟著自己一起起事的將軍,是功臣呀,又是最為純正的苗人,所以只是斥責了兩句之後便讓他下去養傷了。
對於苗金龍的念舊,一旁看著一切的鄒德是即欣賞又痛恨。
欣賞的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主子正是他應該緊跟的目標,跟著這樣的人,至少不用擔心被無情拋棄;痛恨的是太過注重感情了,是難成什麼大事的,任人唯親更是容易壞事。
鄒德還在分析著苗金龍的性格以及做事的優缺所在,那邊這位苗族的大王之一已經向他開口說道:“鄒先生,這一次我們苗軍吃了大虧,依你之見,接下來我們應該做些什麼?”
“大王。”鄒德很快將神遊在外的思緒收了回來,一改十分認真的樣子說著,“經今晚之事,我們已經看出了這僱傭軍的實力,的確是非常的強大。這樣的對手,還是不要硬碰硬的好,不然的話,可是很能傷到大王的根本,不如先的防守為主的好,在將事情報上去,由岷王來處理一切就是。”
“這個虧就這樣認了嗎?”苗金龍似是有一絲不甘的問著。
“當然不能就這樣認了,只是如果我們此時拼盡全力與僱傭軍來一個兩敗俱傷的話,怕是正中了一些人的下懷,如此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實不是什麼好事。倒不如以不變應萬變,尋找機會在徐徐圖之好了。”鄒德如何看不出這根本就是苗金龍色厲內荏的表現呢?明明看到了僱傭軍的厲害,不想與之為敵了,又擔心別人說他膽小。即是如此,自己幫助他找一個藉口,找一個臺階下好了。
鄒德在苗族中生活了這麼多年,的確是夠了解情況的。僅僅就是這一句話便是說中了苗金龍的心思,讓他不住點頭的同時,原本冷峻的神色也緩和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