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介意?”鄺野有些不太明白的問著。
“他有何介意?於他而言,忠膽公已然是極高的榮譽了,他又只有二十一歲的年紀,歷史中這已經少有人可以做到了。所謂高處不勝寒呀。”王佐嘴唇微動,緩緩而言著,然後又抱拳言道:忠膽公是聰明人,這樣的人做事極有主見,更是會忍辱負重,不然的話也不會有這般的成就。再說了,即然是皇上的意思,我們做臣子的是無力改變的,只需實話實說就是,至於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拭目以待便是了。”
王佐一幅看的極為清楚的樣子。這也是基於他是戶部尚書,原本就是與錢財打交道,帳可謂一向算得十分清楚。英宗因為忌憚,找了一個理由不去封賞楊晨東,這原本就是做皇上的權力,但他確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一次面對的可是楊晨東,他是那麼好相與的人嗎?聽說在北明,刑部尚書俞士悅因為得罪了他,說被掀翻也就掀翻了,便是連代宗都沒有保的住。這樣的人又豈是被算計了,而不還手之人,看著吧,這樣下去朱祁鎮很可能就要自食其果了。
王佐是因為看透了一切,知道這是兩虎相鬥,旁人勸不得,這才沒有出言的。此時他將這一切說給了鄺野知曉,這位年紀最長的兵部尚書很快就明白了過來,隨口嘆氣而道:“唉,老夫老了,怕是侍奉不了皇上太久了。”
“是呀,即然精力不足,不如趁有時間好好去休息休息。”王佐呵呵笑了笑,他的暗示起了作用,即然自己出言也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那倒不如不出聲,旁觀的好。所謂老了,就指他精力有限,是指鄺野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多說什麼了。
兩位重臣將話說開,這才在所有人之後離開了政事殿。他們在想著前線接到了聖旨之後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
幾日之後,也正是明軍休整的最後一天,按著事先的計劃,明天一早大軍就會由廣州府而出,直向黃匪重兵把守的肇慶府而去。
吃食,軍械都已備妥,布政使魯有福、指揮使馬威外加關鷹幾人的合力之下,所有的工作以備齊全,只待時辰一到,大軍即會出發。
相比於上一次,軍隊的數量明顯多了許多。
明軍方面,以馬威和關鷹和為首,帶兵四千明軍;僱傭軍這裡,冷鋒四個連四百人,輔兵八個連八百人,外加兩千人的臨時輔兵,共計三千兩百多人。
表面上看去,論數量並不多,只是與一個尋常衛所的人數差之不遠。但實際上這支軍隊計程車氣高漲,尤其是戰鬥力之強便是來上幾倍的兵力怕也難是其對手吧。
在這一點上,馬威和關鷹都是信心滿滿,他們期待著再立新功。
也正是這個時候,宣讀英宗皇上旨意的太監來了。他一出現,即要求軍中所有千夫長以上的將軍入帳聽宣。馬威和關鷹等人自然是快速趕來。只是訊息傳入到另一個帳中的楊晨東那裡時,他正在與妻子胡嫣下著五子棋,且一幅相戰正酣的樣子。
帳門由外而開,虎芒大步走了進來。“少爺,英宗派出的宣旨太監到了,此時正在如今著明軍將軍呢。”
“哦?來的還算是不慢。”似是心不在焉的回答著,隨後楊晨東抬頭看向胡嫣說道:“嫣兒,該輪你走了,可要看好,不然我就要贏了。”
“六郎。”眼見楊晨東併為之所動,也沒有要去與宣旨太監見面的意思,胡嫣便有些擔心的說著。
“嗯?”在看到胡嫣那一臉擔心的表情時,楊晨東倒是滿臉放鬆的說著,“無妨,無妨,此事夫君自有計較,如果所料不錯的話,應該不關我什麼事的,即是如此,何必去湊那個熱鬧呢?明天就要趕路了,還是趁著有時間好好放鬆的好,來,接著下吧。”
“哦。”夫君說是無事,胡嫣那是完全相信不會有事的,當即答應了一聲之後便開始思考著接下來如何落字。
虎芒所來只是為傳遞訊息,即然少爺知曉了,他的任務便算是完成了,然後就退出了大帳,這裡似乎是重新的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