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看的朱祁鈺氣怒不已。有好處的時候,這些臣子們可不是這樣表現的,一個個巴不得掏心掏肺的樣子,來表明自己有能力,表明自己可以被委以重任,可以做大事。
但是現在一出問題了,涉及到生死了,所有人又都是一樣的態度,能躲由躲。真不知道以後要依靠這樣的臣子能有什麼作為。
“儀尚書,說說吧,如今日本國大軍犯境,兵部準備如何去做?”即然沒有人主動站出來,朱祁鈺乾脆開始點名了,第一個被點到名字的就是兵部尚書儀銘。
從剛才事情一發生,傳令兵跪倒在地之後,儀銘就將頭放的很低,當起了鴕鳥,一幅我不抬頭,別人也別注意我的樣子。可是現在,還是被朱祁鈺點到了名字,知道在躲不過去了,他只能抬起頭來,一臉無奈的說著,“皇上,幾番大戰下來,兵部也無良將精兵可用,且這一陣子忙的都是組建新軍的事情,實在沒有實力做事情的事情呀。”
“廢物!”怒氣之下,朱祁鈺不在顧對方的臉面,發了火。“其它愛卿嗎?可有合適的人選推薦嗎?”
皇上生氣了,其它人的臣子是那是唯恐避之不及,此時此刻哪裡還有誰敢去答話,沒事找事嗎?所以這話一經問出,竟然是滿堂的安靜。
“怎麼?大家沒有合適的人選,難道要朕御駕親征不成?”朱祁鈺從龍椅之上站了起來,聲音中帶著無邊憤怒而言。
“臣等無能。”眼看著皇上擁有如此大的怒氣,所有的臣子皆是跪倒在地,一片自責之意。
但大家都跪了下去,倒是有一人沒有跪,他就是總能逢大事出主意的人,刑部左侍郎徐有貞。“皇上,臣有人選可以推薦。”
眼看只有徐有貞一人站了出來,朱祁鈺眼中也充滿著希望,“徐愛卿,有何合選人選,速速講來。”
“臣推薦的是忠膽公楊晨東。”徐有貞面不改色氣不喘的說著,用他的鎮定安撫著心情激動的朱祁鈺的心情。
“忠膽公?”朱祁鈺一臉期望的表情,換來的是倒吸著一口涼氣。
自己剛剛斥責了楊晨東,讓其給日本使者道歉,換來的是楊晨東的抗旨之事。為此,剛剛安排了胡濙二度去訓斥對方,來挽回面子,強調自己的皇權所在,可如今卻是需要他來出力了,如此一算,豈不是自己錯了,自己在打自己的巴掌嗎?
在一想到,如果自己不命董春華去斥責楊晨東的話,那事情出了,大可以把戰爭之事推到對方的身上,畢竟砸了日本使者的院子大門是確有其事,可是現在,已經斥責了人家豈不等於是說已經罰過了,在加上京師中這一陣子針對忠膽公的做法,還大說日本是友好國家,不會對大家如何?而這一切的一切不都在打自己的耳光嗎?
朱祁鈺還在反思的時候,“臣附議。”徐有貞推薦楊晨東之後,戶部尚書王直立馬就站了出來,表達了自己的立場。同時對於這位刑部左侍郎不由也是另眼相看。他發現此人總是能在關鍵的時候做出驚人的舉動來。
比如說瓦剌大軍到來的時候,他推薦的就是楊晨東。事實證明,他的做法是正確的。而一到戰時第一個想到了忠膽公的就是此人,但一到平安的時期,總是找楊晨東麻煩的也是此人,他突然間有些看不透了。
“臣亦附議。忠膽公與僱傭軍的關係極好,一旦可以請其出手的話,想必日本武士將復瓦剌騎兵之舉,被一擊而潰。”禮部尚書胡濙此時也站了出來,不僅附議,還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一位左侍郎,兩位尚書同時推薦楊晨東,這讓朱祁鈺的臉色更加難看。他心中也清楚,如果啟用楊晨東的話,想必天津衛之事可以得到解決,但此人所立的功勞實在太大了一些,如果在給其機會的話,戰後要如何的封賞呢?到現在,對方就敢抗旨了,那以後豈不是要反了天嗎?
不行,絕對不能在給此人機會了。目光有意的避過了徐有貞三人,朱祁鈺用著十分堅決的聲音說道:“都督石亨聽令,朕命你即日開始準備,三日之內,點兵五萬前往天津衛清除民族的侵擾,不得有誤。令著錦衣衛和東廠立刻包圍日本使團的駐地,先將其看押起來,隨後交由禮部論罪。”
朱祁鈺終於還是做了決定,不用楊晨東。也不管石亨是不是同意了,直接當朝以聖旨的名義下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