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你楊晨東領兵打仗,不用太監當監軍也就罷了,竟然連作戰計劃都懶的說一下,這讓金英的臉色有些難看,“忠膽侯,但不知道這一次要怎麼對付瓦剌?可有勝算?”
金英竟然一再的要求獲知作戰方案,雖然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至少金英是有權利知道的,他知道了就等於是皇上知道了。可楊晨東就是懶的和他廢話。他還記的,自己未歸時,正是此人命令錦衣衛衝擊楊家莊的。
沒與其算帳,是楊晨東顧全大局的表現,但並不代表他還會和顏悅色的和對方好好話說。就此,當著楊廣孫膛等人的面,他是頭一轉言道:“本侯講了一個晚上,已經口乾舌燥,如果金公公想知道具體的情況,自可以問別人就是。”
當著所有人的面拒絕了金英,證楊廣、孫膛等人的臉色不由即是為之一變。這可是太監首領,司禮監的掌印太監,皇上身邊的紅人啊。楊晨東這樣做,難道就不怕對方記恨,事後算帳嗎?
一時間陶瑾等四人都不由自主的將頭低下,表示出一幅要與楊晨東劃清界線的意思。楊廣站在原地未動一下,孫膛臉色呈現一片掙扎猶豫之色,但最終還是將頭抬了起來,看著金英吃癟的一幕。
楊晨東的餘光將所有人的表現都看在了眼中,隨後才落到了金英的身上,嘴角微翹,那笑意中充滿著一絲玩味之態。
這一刻的金英是真的氣壞了。自打朱祁鈺上臺之後,還沒有人敢和自己這般說話呢。便是代宗皇帝,遇到了什麼事情,也多是以商量的口吻和自己說話。可是楊晨東竟然敢公然的與自己作對,這根本就是在挑戰自己的權威。
心中怒火滔天,但表面上金英卻絲毫氣怒之意都沒有,反而是哈哈笑道:“也罷,即然皇上把軍事大權交給了忠膽侯,想必一定不會有問題的,如此本公在這裡就提前恭賀大軍凱旋了,這是虎符,收好了。本公還要回去稟報皇上,就不多留了,告辭!”
扔下了一句話後的金英是轉身就走,怎麼看那腳步都有些虛浮之意,可見著實是氣的不輕。但同時心中還留有了一手,便是自己並不知道作戰計劃的內容,如果一旦戰敗了,事情也與自己毫無關係,那個時候就可以以此為由來治楊晨東的罪。
只是金英不知道的是,這樣的機會楊晨東是會給他的。
因為楊晨東對金英的態度,整個會議室的氣氛也顯的極為的壓抑。楊晨東似若未見一般的說著,“好了,應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去吧,虎符已經到了,半個時辰之後大軍出發。”
楊廣、孫膛等人很快就離開了。他們需要去領武器,集合人馬是需要一些時間的。倒是冷松等人全數留了下來,他們每人只是帶了一個連的兵力而已,可以做到隨叫隨戰。
沒有了外人,大家的精神都放鬆了不少。冷松也小心的來到楊晨東的身邊說著,“少爺,金英對您的怒氣不小,但不知道為何要這麼做呢?你不是說,太監集團一向可以左右大明皇帝的想法嗎?”
這不僅是冷松的疑惑,同時也是大家的疑惑。便是一直跟在楊晨東身邊的虎芒也是一臉的不解。這些日子六少爺對誰都客客氣氣的,可為何今天晚上要突然間翻臉呢?
看出了眾人疑惑的樣子,楊晨東哈哈大笑道:“少爺的安全你們還無需擔心。有你們在,誰敢動本少爺呢?至於今天晚上的舉動,原本就是有意為之,我就是要表現出對金英的討厭來,也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本少爺對太監集團的不喜。”
“這是為何?”眾人再度不解的問著。
“民心。”楊晨東略一沉吟,沒有當場回答,而是停了片刻之後方才吐出了這兩個字來。
自土木堡大敗之後,所有人都知道是太監壞了大明的好事,使得那麼多的將士慘死沙場,甚至還有那麼多臣子屍骨無存。這也使得百姓和一些官員對太監可謂是恨之入骨。
楊晨東不給金英的面子,剛才當著如此多人之面進行的。想必用不了多久,這件事情就會傳揚出去的。即便是這些人不說,也要利用安全域性將事情傳的人盡皆知。
如此一來,大家就都知道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忠膽侯是不懼怕太監的,這就等於給了眾人一個希望。讓那些恨太監入骨的人找了一個領袖,這便可以讓他在極短的時間內擁有著更多的軍心與民心。
這些或許在高層的政·治鬥爭中起不到什麼作用。可一旦到了爆發的時候,絕對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楊晨東的目標原本就是以和平演變的方式替換大明,軍心和民心便是重中之重需要解決的問題。至於百官和其它的太監,只要給足好處,倒還真不算是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