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小桌前,看著下人小心翼翼地泡著蒙頂貢茶,裴樞好奇道,“不知賢弟此來有合適?可是梁王殿下那邊有什麼吩咐?”
“這是叔父讓在下轉交給裴郎中的親筆信。”朱友諒從身上拿出一封書信遞給裴樞。
裴樞忐忑地接過書信,然後雙手顫抖著開啟書信,然後認真地看著書信上的內容。
當看清書信內容後,裴樞臉色變得凝重,不經意抬頭看了一眼朱友諒。這封書信他也不敢確定是不是朱溫這個梁王親筆所寫,但落款的確是朱溫,而且還有印章,這是做不了假的。
可信上的內容卻讓他很為難。
“裴郎中可是很為難?叔父說,若是裴郎中為難,那他便找其他人幫忙,相信其他人會很樂意幫忙的。”朱友諒淡淡道,說完便欲起身。
看到朱友諒準備離去,裴樞連忙道,“不為難,不為難!這對於其他人而言,或許是難事,但對於本官來說,順手的事。還請賢弟轉告梁王殿下,就說這件事包在裴某身上。”
雖然信中的內容有些難辦,不過裴榮卻意識到這是一次和梁王搭上關係的一個好機會,雖然他不明白對方會為了一個無名小卒而送上這麼一封書信過來,但那不是他關心的事。
“裴郎中放心,在下一定如實轉告。”見裴樞答應,朱友諒便拍了拍手,“來人,把東西帶進來。”
很快,就有一個僕人抱著一個小木箱進來,然後把木箱放在朱友諒面前。
朱友諒直接開啟,裡面的東西便呈現在裴樞面前。
而看到那木箱裡的東西,裴樞頓時愣在了那裡。
朱友諒指了指木箱,笑著道,“裴郎中,這是五百兩銀子,是叔父的一點心意。”
木箱子並不大,不過裡面卻整整齊齊擺著十個銀鋌,每個銀鋌五十兩,整整五百兩。
雖說銀鋌不是流通貨幣,但很值錢,換成銅錢那也是五十萬錢,也就是五百貫。
雖說裴樞有著祖上的餘蔭,這點錢還不至於讓他不知道東南西北,但對於朱溫的出手的魄力還是有些驚訝。
“賢弟放心,本官一定把梁王交代的這件事辦的清清楚楚。”裴樞再次保證道,然後把木箱合上,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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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郎,梁王殿下不是已經讓人給禮部那邊送了書信,阿郎來年的科舉應該不用擔心才是,為何這麼著急便離開汴州?”
汴州城西的官道上,一輛馬車正孤零零地朝著長安的方向前進,正在趕馬的小廝不時回過頭和車內的主人說話。
“你知道什麼?梁王此人喜怒無常,之前更是囚禁了我們半年之久,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離開,我們還留在汴州幹什麼?
而且我在汴州,就是為了求得梁王的認同。如今梁王已經給禮部那邊打了招呼,我的目的便達成了,繼續跟那喜怒無常的梁王待在一起,能不能活到來年的科考還不一定。”
看著身後的汴州,杜荀鶴沒有一絲留戀,反而是恨不得快點離開,好像那汴州是魔窟一般。
而聽到自己主人說的話後,小廝則是有些發呆,這有點讓他理解不了,這還是自己熟悉的那個阿郎嗎?
“別愣著了,我們得在天黑前找個地方休息!”
“哦,好的!”小廝這才反應過來,揮舞著馬鞭,“駕!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