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聖超看他喝得痛快,伸手道:“來,我也喝上幾口痛快痛快。”
那人抱了酒罈不肯撒手,搖頭道:“這酒你不能喝,全是我的。”
“小氣。”古聖超嘲諷地笑道。
那人索性端起酒罈一口氣全部喝光,將酒罈摔到旁邊淺淺的坑裡。古聖超這才注意到,淺坑一人長,旁邊還扔了一把幹農活用的臿。
古聖超看著淺坑有些不安,問道:“你挖的坑嗎?”
那人點頭,悲切道:“我已經沒有家了,這就是我最後的家。”他想起過往,又落下眼淚,哽咽道:“我的結髮妻子因我而死,埋在哪裡也不知曉,我貪圖富貴做了上門女婿,受盡侮辱只落得個家破人亡。我沒臉見列祖列宗,沒有臉回去見家鄉的父老鄉親。”
他哭著,說著,嘴角滲出鮮血,流了下來。
古聖超頓時醒悟:“你喝了毒酒?”
那人哭道:“我是活不成了,只想請求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幫我。”
“說。”古聖超有些動容。
“我死之後,就把我埋在這裡,麻煩土要蓋厚些,我不想荒郊野外的被野狗叼著吃了。”他說完腹中劇痛,嘴角鮮血更是汩汩冒出,他看準位置一頭栽到坑裡,因為難受在坑裡打滾蜷縮,最後身體支稜著一動不動。
古聖超“喂”了幾聲,確認對方已經死去,這才跳下去把他身體弄直,然後上來將泥土全部回填,用腳踏平。
他立在山崗上,心裡莫名酸楚。
一個人追求榮華富貴本身是沒有錯的,但是方法和過程錯了,也許才是真正的錯吧!
古聖超鬱悶至極,忍不住放聲長嘯,感覺心裡舒服些了,這才上馬迎著朝陽奔去。
他一邊趕路一邊打聽,柳惜眉仍是音信全無。這一日古聖超來到一座繁華城鎮,路邊隨便找了家酒樓進去,樓下人多,古聖超信步上到二樓找了位置坐下,要了酒肉獨自鬱鬱寡歡喝悶酒。他正喝著酒,有三人放著空閒的桌子不用,偏偏和古聖超面對面坐下。
“客官要些什麼?”夥計上前招待。
“照他的來三份。”一個女人回覆道。
古聖超奇怪,抬頭望去眼前這人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時想不起來。三名女子都是黑袍,為首的三十多歲,端莊典雅間透出一股殺氣,讓人看了就知道是個不好惹的主。也許是常年在外飽經風霜的緣故,面板有些粗糙,遠不如丁瑩那般的細膩,柳惜眉那樣的精緻。
女子也注意到古聖超在瞧她,眼神一凜,古聖超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小心喝酒,唯恐節外生枝。他感知到當中這女子氣息內斂,面對面也不易探知到,絕對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