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聖超立馬臉紅,屋子裡面就藏了一個妙春閣曾經的頭牌花魁,他唯恐鍾雷看穿自己的心思。
鍾雷卻以為他面嫩,問道:“兄弟貴姓,當時走鏢行的匆忙沒有來得及詢問,幸好許伯察言觀色發現了你,要不然英雄無用武之地,白白浪費。”
“大哥客氣了,我姓古,叫做古聖超,家傳了些功夫,家道中落這才出來尋些營生。”古聖超心想,鐵臂神功確是家傳,只不過其中有些曲折罷了。他又問:“許老伯神龍見首不見尾,功夫很高吧?”
鍾雷一隻手撫在桌面,食指輕輕彈擊了幾下,嘆息道:“的確如此,許伯跟隨東家多年,但凡有重要東西要送都是許伯走鏢。不過他不願張揚,每次都扮做車伕幕後指揮。只是這次我們也大意了,誰也沒有料到會牽扯到京城權貴之間糾紛,讓許伯白白丟了性命。你小小年歲能察覺到其中機密,也實屬難得呀!”
古聖超一時無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鍾雷問道:“古兄弟往後有何打算?”
“還沒有想好,先在京城玩上幾天再說。”古聖超如實道。
鍾雷笑了笑,“我這裡還有一筆大買賣,事成之後賞黃金百兩,不知道古兄弟有沒有興趣?”
“黃金百兩?”古聖超咋舌,“什麼買賣?”
“救無憂鏢局老東家,去刑部大牢劫獄。”
鍾雷話音低沉,古聖超聽了卻如雷貫耳,去刑部大牢劫獄,那可是死罪。他略加思索道:“我去,怎麼做鍾大哥吩咐便是。”
“好兄弟,許伯確實沒有看走眼。”他站起身拍了拍古聖超肩頭,踱了幾步道:“那日我追過去,許伯中劍已經故去,辛鏢頭也死在旁邊,我當時以為無一生還,掩埋時過於匆忙也沒有仔細檢查。後來密報回來訊息說其中一鏢已經送到,但是當晚又離奇丟失,弄得滿城風雨。我當是訊息有誤,今日見到古兄弟才知事情原委。許伯能將此重任託付與你,足見許伯對你的信任,我相信許伯的判斷,這才敢找你商議此事。”
古聖超聽了沉吟片刻,對裡面輕聲道:“阿眉,你出來吧!”
柳惜眉嫋嫋婷婷走出,朝鐘雷款款施禮道:“鍾大哥有禮了。”
鍾雷愕然道:“這位是?看著眼熟。”
古聖超解釋道:“鍾大哥見諒,平安送到鏢的是我,晚上盜走鏢的那人也是我。我倆一路出生入死、情投意合,不願分離才出此下策,讓鍾大哥笑話了。”
鍾雷啞然失笑,“妙,妙啊!我鍾某人行鏢多年也未想過此絕妙辦法,讓我大開眼界。”
“鍾大哥,我倆……”
古聖超正要解釋,鍾雷擺手阻止道:“不必說了,我也是過來人,知道其中緣由。你若是不說我對你還有些許懷疑,你如實告訴我,反倒是光明磊落,讓我放心了。這樣吧,明日申時去悅朋客棧二樓入口第三間客房找我,咱們連同其它人假借去大牢送飯,先觀察好地形,為以後劫獄做準備。”
鍾雷告辭,古聖超向柳惜眉賠禮,“我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就自作主張讓你出來,請眉姐姐寬恕。”
柳惜眉擺手道:“咱倆既是夫妻就該同甘共苦,你這麼做也是對的,打消了對方顧慮省了許多麻煩。只是要劫取刑部大牢,這件事非同凡響,一定小心謹慎。”
古聖超答應。第二日晌午睡了一覺後,他找到鍾雷,兩人等了等,又陸續走來三人,五個人喬裝打扮,提了食盒趕往大牢。
大牢外面空無一人,門口寫了一個大大的“獄”字。許是平日裡經常打點的緣故,眾人並不多言,鍾雷往獄卒手裡塞了銀子,大門一開五人便魚貫而入,誰也不吭聲。層層打點下,五人終於來到關押犯人的牢房,門口都是粗壯的護欄。
狹窄的過道,兩邊是昏黑骯髒的牢房,更有甚者,古聖超看到其中一間還關押了兩名女子。
古聖超捅了一下鍾雷,指那個方向,鍾雷悄聲道:“都是死囚,秋後問斬的。”
他“哦”了一聲,突然覺得其中一名女囚的氣息異常親切,側影看著眼熟,多瞧了幾眼,恰巧那名女囚也望了過來。兩人四目相對,不禁都悲喜交加。
“古大哥!”女囚撲到護欄上,淚如雨下,她手腕和腳踝都帶有鎖鏈,行動起來非常不便。
古聖超更是瞠目結舌,不敢相信地脫口而出:“丁瑩,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