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初喜歡跳舞,因為沈家有條件,所以從小就接受專業的訓練,可惜還是止步於省第二。
而學習方面,她總是在年段前兩百到一百名之間徘徊。
可陸錦時卻覺得,沈月初這個成績已經很不錯了,再衝刺衝刺,上個一本不成問題。
“你啊……”
沈慕清的低笑聲帶著一絲無奈,“我該說你低估了自己,還是高估了月初的能力?”
能看到前百的門檻已經是沈月初的極限了,而她,已經穩坐年段第一名十幾年了。
其中的差距,不用多說也能想象得到。
陸錦時低眸道:“我沒你想象的那麼厲害,我只是……除了學習,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她想擠出一分鐘的時間像平常孩子一樣跟父母撒撒嬌,可她做不到。
她想像叛逆期的孩子一樣,揮霍時間甚至大吼大叫地去博取身邊人的關注,可這些放在她身上,只不過是自取其辱。
陸家人不在乎她。
而沈家人只會在背地裡笑話她有娘生沒娘養,隨了親爹脾性。從不會關心她在學校有沒有被人欺負,有沒有吃飽穿暖,只會不停地壓榨她的價值,一切都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直至今日,她只要一想到沈家人滿腹的心計和那張面具之下的醜惡嘴臉,就會噁心得想吐。
唯有沈慕清。
這是她唯一不想和沈家計較過往的理由。
電話那頭似乎感受到了她話語中淡淡的悲涼,兩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了下來,靜得連周圍微風湧動的聲音都變得無比清晰。
“錦時。”
他忽然開口道,語氣有些嚴肅,還帶著難以察覺的猶豫。
陸錦時只當是他要囑咐什麼,於是與往常一樣認真地側耳傾聽,卻遲遲聽不到下文。
正要問一句‘怎麼了’,電話那頭的男人便扶額道:“算了,沒什麼,你早點回去吧,注意安全。”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她好像聽到了一聲不太明顯的嘆息,似乎在極力壓制著什麼。
不等她細想,電話那頭便傳來女人的聲音,有點似曾相識,像是……林家千金的。
想到那兩個人的婚約,陸錦時以為他們正忙著增進感情,不敢佔用沈慕清太多的時間,連忙道了一聲‘好’便掛了電話,然後繼續朝錦龍山莊的大門走去。
誰知剛踏出大門,一輛黑色私家車便朝自己嘟了兩聲。
真刺耳。
陸錦時不禁按了按耳朵,不用想也知道,車裡正坐著何方神聖。
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裡,她是真心想勸蕭楚睿換掉這個高調又折磨耳膜的喇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