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別三日嘛,再說這都多少天了,我也算適逢著幾番磨難和機遇,那天我出了王府……”
他回說著,老人靜靜聽著。
來回往返間,旭日很是不合時宜得剛陽毒辣了起來,散步只好結束。
凌夜穩穩抬起輪椅,踏著流水,越過小橋後,不知是水位高漲,還是木橋太低矮,鞋底便隱隱冰涼溼潤了。他也沒理會,推著輪椅就要過去那炊煙裊裊,飄蕩間傳開了辛辣,澀苦,以及熬製中藥時的特殊香味混雜的地方。
“不用去了,”老人皺著蒼色纖眉,悠悠歲月在她枯槁面容上,刻下的痕跡更顯得斑駁和深邃,兩眼眶深陷著,一對眸子卻是明亮有神,“抬我過橋。”
“啊?”
凌夜愣了一下,難道婆婆不喜聞到中藥苦味,想要回她的大院了?
不過想歸想,他又抬起了木椅,利索地踏了過去。
正要繼續拔步離去呢,略喑啞之聲第二次傳來:
“再過。”
沒作遲疑,心中思考著緣由的凌夜,此時還未放下輪椅呢,他又過了一次獨木橋。
“行得蠻穩,可腳呢?”
老人終於沒說出那句話了。
“腳自然是溼了。”
凌夜理所當然地道。
“為何會溼?”
老人似不曾理解過這常理一樣,追問。
“重量。”
他回得毫不猶豫,隨即在老人平靜祥和的目光下,卻不怎的自信了起來,“是吧?”
“那你覺得誰走才能不溼?”躺靠木椅靠背上的她沒表態,刁難似地繼續問。
“至少要三境,”他想了想,估摸著說道“輕易間可以靈力外放,將鞋底與水面隔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