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宗再次醒來已經是早晨了。
地上的血已經幹了,滿地的黑褐色像是有人打翻了一箱子醬油,乾涸在了地上。
吳宗緩緩睜開雙眼,茫然地緩了五秒鐘才意識到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一個激靈坐了起來,衣服上乾涸的血渣滓像脫落的牆皮一樣撲簌簌落在地上。
空氣中充滿了濃重的血腥味,讓吳宗感覺自己不像是在別墅裡,反而像是在一個已經鏽蝕了多年的鐵皮屋子裡,那種味道非常熟悉卻讓吳宗很不舒服。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腹,又摸了摸後腰,雖然小腹還在隱隱作痛但是已經沒了傷口,只剩下衣服前後兩個破口子在呼呼往裡面灌涼風。
儘管心中已經知曉這個從光頭身體李奪取的強化核的能力,但這驚人的自愈能力讓吳宗暗暗吃驚。
組織修復的排斥性把漢劍也從身體裡擠了出去,差點要了自己命的漢劍孤此刻正零零地躺在地上。
吳宗環顧了一下四周——那個被自己打暈的方臉男人還跟死豬一樣趴在不遠處,嘴裡發出均勻的呼嚕聲,看起來自己那一掌力道著實不小;門廳椅子上,膽小的三角眼似乎也累了,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天剛有些矇矇亮,吳宗抬起手腕,戰術表已經裹上了一層血殼,他搓掉錶盤上乾涸的血跡,看見錶盤上的熒光指標指向了早上六點二十。
還好自己醒的早,不然等這倆人先醒過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喂,”吳宗拍拍衣服站了起來,用鞋尖踢了踢方臉男人:“起來了。”
“嗯……”像是從來沒有睡過這麼好的覺,方臉男人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換了個姿勢繼續打起了呼嚕。
吳宗皺了皺眉,轉身撿起地上的漢劍,劍尖朝下猛地往男人身邊一杵!
當!
“哎我透,”方臉男人被嚇得一激靈,蹭的一下坐了起來:“咋地啦。”
正說著,他一眼看到了面前的劍鋒,順著劍鋒又看見了站在地上的吳宗,顯然沒搞清楚狀況:“你,你誰啊”
“出聲就死。”吳宗學著昨天晚上的話說了一遍。
方臉男人的汗一下就下來了,他再傻也聽出來了,面前這個年輕人正是昨天晚上跟鬼一樣挾持住了自己的那個人。
接著他看見了滿地乾涸的血液和一具沒有了腦袋的屍體,媽呀一聲又昏了過去。
吳宗花了好大力氣才趕在小安醒之前清理乾淨現場的血跡,把屍體和腦袋扔進了儲藏間,這期間還叫醒了三角眼讓他換了條褲子洗了個澡。
一個小時以後,甦醒過來的方臉男人和三角眼像被審訊的犯人一樣老老實實地坐在了吳宗對面。
“吃吧,”吳宗夾下一塊煎蛋送到嘴裡看著對面的倆人,抬了抬下巴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誰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