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葉靈紋開車送我去機場。一路上她又是絮絮叨叨的,我聽得是昏昏欲睡。
她大概是看出我有些不耐煩了,於是把車停到路邊,盯著我說道:清揚,你這樣我是真不放心你去!
我看她有些生氣了連忙笑道:大小姐!你說的我都記下了!再說我現在力大無窮的,還有你給我那柄無堅不摧的問刀!你有什麼不放心的?這可是你們八百年來才等來的一次的機會,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葉靈紋嘆了一口氣,憂心忡忡的發動了汽車。
可是後來在青海經歷的一切讓我明白了什麼叫做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這位老太太吃的鹽確實比我吃的飯還多。
告別葉靈紋我登上了飛往青海西寧的飛機,下午1點多。飛機降落在西寧曹家堡國際機場,剛出航站樓就看到接機的人群中有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朝我走過來,撥電話一試,果然就是格日勒。
大概是因為經常去農村收貨,格日勒面板曬得黝黑,身材消瘦,一副精明能幹的樣子。
他熱情的接過我手中的行李箱:沈總,你總算來了,酒店已經安排好了,我們先去吃飯,下午我帶你去看東西。
我一路上都是心急火燎的,哪還有心思吃飯,便開門見山的說道:格日勒老闆,公司的規矩你是知道的,收上來的東西都要透過公司鑑定評估後,才會打款給業務員,這次葉總看到你發的照片就把錢付了一半,而且價格是一分沒還,你應該知道她對這東西很感興趣了,先別吃飯了,先帶我去看看你的東西吧。
格日勒尷尬的一笑,說道:好的好的,沈總!那我先帶你去店裡看東西。
他開車載著我來到西寧經營古董藝術品的一條商業街,這商業街規模不小,有些像上海東臺路古玩藝術品街,只是街上的行人稀稀拉拉的沒幾個。街道兩邊商店的生意也是門可羅雀!
格日勒一路都在向我抱怨生意是越來越難做了,去掉房租和工人工資,他現在是每月都賠錢。而且現在這行是假貨盛行,讓人防不勝防,他說今年都被坑了兩次了!
我心中有事,心不在焉的隨聲附和著,沒多久我們就到了他的店裡,店也不大,就兩個門臉。不過裡面擺的東西不少,把兩間門面塞得滿滿的。
一個小夥子正坐在一張太師椅上無聊的玩著手機,格日勒向那個小夥子交代了兩句,便帶我踩著吱吱呀呀的樓梯上了二樓。
二樓其實是一層低矮的閣樓,靠牆的貨架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古董老物件。
格日勒從最裡面靠牆的貨架上搬下來一箇舊木箱子放在地板上,他小心翼翼的開啟木箱對我說道:沈總,東西都在這了,您過目!
我蹲下身子,就見箱子裡有兩本殘破的線裝書,一個布袋子,裡面裝的是一些殘缺竹簡,除此之外還有一枚鏽跡斑斑的銅鏡,一個玉碗。
我小心的把那枚銅鏡拿在手中端詳起來,銅鏡佈滿了銅鏽,背面隱約能看出雕刻了一個人身虎頭的妖怪,而且那人身是個赤裸的女人身體,那虎頭長長的獠牙上竟然還掛著一個嬰兒,看得讓人不寒而慄。
我曾聽葉靈紋說過古代的銅鏡背面一般都會鑄造或雕刻上裝飾花紋或一些銘文,都有美好的寓意!很少有雕刻人物的,更別說如此詭異恐怖的妖怪了。
我又拿起那隻玉碗,玉碗材質白若羊脂,卻薄如蟬翼,我的手指放在玉碗裡,透過薄薄的碗壁竟然能顯示出手指的影子,碗底沒有落款卻用金絲鑲嵌了一個我熟悉的符號,有些像英文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