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沐希很早就睡下了,而且睡得很沉。
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身心都疲憊。
半夜三更的醫院靜謐地像無人區,陰森滲人的。
病房的門被人無聲無息地推開。
比夜還要黑的身影出現在病房裡。
身量頎長地佇立在床沿。
窗外折射進來的一束月光落在阮沐希沉睡的臉上,剔透的白。
慕慎桀深邃的視線落在她臉上,一瞬不瞬。
明顯的紅疹子還在,印在蒼白的面板上。
脆弱的不堪一擊。
在睡夢中的阮沐希有些睡得不安穩,翻了個身,手在小腹處揉了揉,半夢半醒,“......水......”
喉嚨都是啞的。
似乎因為沒有水喝,而聲音裡帶著哭腔。
跟個在生病期間的孩子那般的無助可憐。
阮沐希側身,將身子蜷縮著,似乎這樣肚子才好受點。
畢竟紅疹子還沒有消,喉嚨裡很容易乾涸,難受得厲害,可眼睛就是睜不開來,腦子一片迷糊,只有身體的感受才是清晰的。
正當哼哼著時,什麼東西到了嘴邊。
她本能地張開口,吸著。
溫熱的水進入到喉嚨裡,那股乾涸得到浸潤,一直暖到了肚子,緊繃不適的身體才放鬆。
喝了好多水,嘴巴不動了,吸管才拿開。
阮沐希沉沉睡去,再次醒來是被尿憋醒的,膀胱都快要炸了。
迷迷糊糊下床,上了廁所,躺回床上,時間才早上七點。
開啟攝像,看了下自己的臉,比昨晚睡前好了很多,五官漸漸開始歸位。
有些渴,伸手去拿床頭櫃的杯子。
是空的。
她記得自己睡前有倒水啊。
因為醫生說她這種情況要多喝水加快新陳代謝,才好得更快。
晚上自己喝了?
阮沐希的記憶裡什麼都沒有搜到,便沒有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