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保持沉默。
琴酒並不是一個暴脾氣的人,也不會無緣無故針對誰,但是和貝爾摩德搭話,語氣雖然依舊平靜,語調依舊平穩,說出的話卻很衝。
“受傷了?”貝爾摩德的指尖搭上琴酒的肩膀,被後者避開,“你又藉著組織任務去做其他事了?”
無論貝爾摩德說什麼,琴酒都一言不發,不僅不給回應,而且拒絕貝爾摩德的觸碰,貝爾摩德靠在廚房門口,看著琴酒熟練地洗菜切菜,明晃晃的視線琴酒想忽略都不行,但是貝爾摩德一直都沒開口,一直到琴酒將晚餐準備好打算端出去時才開口,“Gin,你需要休息。”
琴酒現在的狀態讓貝爾摩德後背有些發涼,她是極力剋制著自己想遠離的本能留在這裡的,怎麼說呢,琴酒雖然看著和往常一樣,無論是神色、表情、還是其他什麼方面,但是貝爾摩德太熟悉琴酒了,現在的琴酒就像是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的核彈。
貝爾摩德不知道琴酒為什麼會是這種狀態,但是她很清楚現在的琴酒非常危險,這是一頓安靜至極的晚餐,看著琴酒穿上風衣,貝爾摩德手指一頓,“你還要出去?”
“Gin,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像什麼?”貝爾摩德擋在琴酒面前,身體緊繃,“感覺你下一秒就會殺光所有人。”
“不會,”琴酒冷淡出聲,伸手按在貝爾摩德的肩膀上,感受到對方肌肉本能地緊繃,沉默了幾秒,拿起掛在門口衣架上的禮帽扣在頭上,頭也不回地離開,“沒事。”
離開公寓後不久後,一輛黑色跑車以恐怖的速度向郊外疾馳而去。
海涯邊,琴酒靠在車頭,垂著眼眸盯著海面,“呦,來的挺早。”一道笑嘻嘻的聲音傳來,琴酒反應極快地閃到一旁,看著兩輛車被撞毀,紅眸青年在車輛跌落懸崖的前一秒從駕駛座上跳下來,生死一線也沒能讓他有多少危機感。
“你是打算走回去嗎?”琴酒聲音冷淡,目光毫無波瀾地看著黑煙。
“哎呀哎呀,這要是能活下來,還怕走不回去?”紅眸青年將自己的頭髮攏至腦後,露出那雙帶著殘虐笑意的紅色瞳孔。
琴酒吐出一口氣,和紅眸青年同時抬頭看向上方,一男一女兩個人從天而降,一人拿著一把巨大的鐮刀,琴酒和紅眸青年身影一閃躲開了這道從天而降的殺機。
男的是Lucifer,女的是Sera。
至於他們為什麼能找上來,去問洛吧,這傢伙主動跑到這兩人面前挑釁,然後給琴酒發郵件把人叫過來在這裡決一死戰。
四個人都不是會廢話的人,現在身份一旦暴露,要麼你死要麼我忘,註定只有一方能夠離開。
琴酒身體後仰躲開了橫披而來的巨大鐮刀,雙手撐地一腳踢在Lucifer的手臂上,來了個翻身,一把長達一米的雙刃刀彈出來,像是弓箭一樣,只不過兩端是開過刃的刀。
刀光劍影同樣具有很強的觀賞性,以寒芒為主,以血液為裝飾,琴酒眼疾手快地將雙刃劍橫在眼前擋住了對方的鐮刀,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被調動,注意力高度集中,餘光注意到落入下風的紅眸青年,琴酒的攻擊更快了,如果洛被殺死,他一個人面對兩個壓力會很大。
一腳踢在對方的右手腕上,鐮刀飛出去的同時琴酒的雙刃刀也被對方甩飛,琴酒從來不會只有一把武器,匕首的寒芒在黑夜中依舊顯眼。
幾番交手,琴酒看準時機將匕首捅進對方的右胸,精準地扎入心臟,Lucifer瞳孔漠然一縮,似乎不理解為什麼琴酒知道他的心臟長在右邊。
察覺到身後傳來的動靜,琴酒身體猛然一側,鋒利的鐮刀擦著脊背划過去,琴酒抓住剛才被Lucifer踢飛的雙刃刀,目光冷然地看向Sera,在他不遠處,一具被攔腰斬斷的屍體躺在地上,鮮血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