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自殘、不能自殘、不能自殘……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將身上的繃帶拆開,冰冷的水流刺激的神經,琴酒看向鏡子中的自己,眼裡滿是可怕的紅血絲,銀髮男人抬手擋住鏡子裡的眼睛,微不可察的聲音響起:“有點麻煩……”
清理傷口、消毒、上藥、包紮,同樣的操作重複了無數次,眼球傳來刺痛感,琴酒從房間暗格裡找出一個方盒,裡面放著兩個指甲蓋大小的不明藥劑,檢查了一下藥劑開口處,然後開啟,滴在眼球上,閉上眼睛過了十來秒,憑著感覺小心翼翼地拿出從眼球上脫落下來的東西。
這一過程一共花費二十秒,閉著眼睛等刺痛感消退,琴酒才緩緩睜開了眼睛,詭異的猩紅色雙眸暴露於陽光之下,參與過“上帝計劃”的實驗體大多都是紅色眼睛,沒人知道為什麼。
只不過琴酒常年戴著奈米型隱形眼鏡隱藏著自己真正的瞳色,與喜好無關,只是為了更好的生存,特別是有了組織這個固定地點後,更需要藏匿自己的過去。
於深淵出來的人,都和世界格格不入。
收視了房間,滴了兩滴眼藥水,琴酒躺在床上休息,公寓門突然被敲響,琴酒下意識地繃緊身體睜開眼睛,這座小公寓的住址他沒有告訴任何人,所以,來的是誰?
聽見開門聲以及腳步聲,琴酒微微皺眉,環顧四周確定自己沒有遺漏什麼東西后,直接閉著眼睛躺回床上,貝爾摩德的到來是意料之外的,這女人的手段果然夠厲害,能夠找到這裡,奈米美瞳不是幾秒鐘內能戴好的,所以琴酒很乾脆地選擇直接閉眼睡覺。
“沒想到你會在這裡休息,”成熟魅惑的女音隨著開門聲響起,“這裡也是你的常駐地?”
“你來做什麼?”琴酒一手擋著眼睛,沒有任何情緒地詢問。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琴酒感覺到自己腿邊坐了一個人,“聽小銀說你昨天半道跑路了?”
所以說敏銳的人真的很麻煩,琴酒沒什麼感情地想到,然後一點也不客氣地開口,“人沒死,你可以走了。”
“我可是好心地給你帶了早餐,”貝爾摩德唇角依舊掛著笑意,水綠色的眼眸卻滿是探究,以琴酒的性格,答應了就會做到,所以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他半路離開?白皙的手指剛碰上琴酒的胸膛,就被抓住了,貝爾摩德沒有掙脫,眯著眼睛打量著琴酒,“你受傷了?”
在這裡撞上貝爾摩德本來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而且無論怎麼樣,貝爾摩德肯定會發現他受傷這一事實,琴酒中途攔住她也好,還是讓貝爾摩德碰上他的胸膛也好,都無法隱瞞。
“所以你今天早上是帶傷打頭陣?”貝爾摩德是個極其聰慧敏銳的女人,立刻想到今天早晨執行任務時琴酒並不特別的舉動,確實,基爾和Angel’s Kiss都偏向情報人員,琴酒打頭陣不帶她們也不奇怪,但是現在看來很可能是琴酒當時身上有傷,而且他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他受傷了,所以支開了基爾和Angel’s Kiss。
“什麼時候受的傷?”貝爾摩德自顧自地詢問,她也不需要琴酒的回答,自己就能分析出來,“宴會之前你肯定是全盛狀態,所以……昨天晚上你去做什麼了?”
“貝爾摩德,你該走了。”琴酒沒有回答貝爾摩德的問題,他的聲音依舊平靜,鬆開了貝爾摩德的手,重新放回額頭上。
貝爾摩德硬生生被氣笑了,猝不及防出手抓住琴酒的手腕,“右手受傷了,左臂也不靈活,身上還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傷口,”貝爾摩德的觀察力同樣極其優秀,很快就判斷出琴酒的傷勢範圍,“琴酒,你可真能,這樣還敢打頭陣?”
琴酒將手腕從貝爾摩德的手中掙脫出來,用依舊沒什麼情緒的聲音說道:“所以回來休息了。”
“看你這樣子,早晨應該沒吃早餐吧?”貝爾摩德決定略過這個讓人心塞的話題,“起來收拾一下,我專門買的小籠包。”
琴酒無動於衷,避而不談,他有種直覺,他這次絕對會栽到貝爾摩德手裡,這個女人敏銳又聰慧,“你該走了。”
有些大意了,或者說,貝爾摩德太聰明瞭,也太瞭解他了。
容貌綺麗的金髮女人微微皺眉,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著琴酒,最終落在他的臉上,“你的眼睛怎麼了?”琴酒從她進門開始就一直沒睜開過眼睛,而且有意無意地用胳膊擋著眼睛。
“沒什麼。”琴酒終於從床上坐了起來,他依舊閉著眼睛,離開了臥室。
貝爾摩德皺眉,猛然出手攻擊前進的頸動脈,銀髮男人反應極快地轉身抓住她的手腕,兩人過了兩招後,貝爾摩德被琴酒掐著脖子按在門上,“Gin,你的眼睛藏著什麼秘密嗎?”
哪怕被捏住命脈,貝爾摩德依舊在笑意盈盈的,她有種直覺,一旦這次錯過去,她以後再也別想撬開這個男人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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