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靠在椅子上,手邊的酒一口未動,眼眸微眯,龜田藏之介是這裡的主管人,想做手腳的話並非難事,不過壓瘦子贏的人寥寥無幾,而且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瘦子並不佔上風,“可以。”
這邊琴酒在和人看拳擊,另一邊波本偷偷摸摸混進辦公室,戴著帽子手套,破譯了電腦密碼,將琴酒在分別之前扔給他的隨身碟插進電腦複製資料,一邊等著進度條一邊思考琴酒要這些資料做什麼,他大概看了一下,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東西,完全就是在汙染眼睛。
對於三重身份的公安臥底來說,避開其他人的眼線混進來並不難,如果不是能力出眾,他也不可能在組織存活這麼久還沒被發現身份,等進度條過半後,波本開始搜查這件辦公室,如果不是電腦裡的那些影片檔案,這見辦公室就是一家很普通的辦公室,不過也正因為太普通了而顯得不同尋常,琴酒盯上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雖然贏得極其艱難且不可思議,但是61號還是贏了,龜田藏之介臉色陰沉了一瞬間,和站在門口的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對方微微欠身就離開了包間,龜田藏之介大笑著稱讚琴酒,“琴酒先生果然厲害!”至於心裡在想什麼,那是另外一回事,白白損失那麼大一筆錢,龜田藏之介自然不願意。
“運氣罷了,”琴酒也沒打算收下那七折的貨物,就像之前說的,這是一筆長期交易,可不能第一次合作就讓對方不痛快,“龜田先生,那批貨我原價購入,就當是交了個朋友。”至少是口頭上的朋友。
“這怎麼好意思呢,說好的七折就是七折,願賭服輸。”龜田藏之介嘴上不答應,還一副“你和我客氣什麼”的神色。
“那餘出來的資金我買你一個人如何。”雖然大家都清楚不可能七折進貨,但是琴酒也不能直接打臉龜田藏之介,人家都說了願賭服輸,他還湊上去原價購入,那不是讓人心裡不舒服嗎,與其原價購入,不如換個方式將錢再送到龜田藏之介手裡,交易嗎,得雙方都獲利才能繼續下去。
“你真是太客氣了,好說好說,你看上哪個了?”龜田藏之介一副好哥們的模樣,心裡這才算是舒坦了,不過嘴上肯定不能表現出來。
“就61號。”剛剛的打鬥雖然說61號險勝27號,但實際上61號也基本上廢了,捱了27號那麼幾拳,估計內臟都收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而且被殺瘋了的27號擦著眼睛打過去,說不定一隻眼睛已經看不見了,一死一重傷的結局,兩個人都廢了,61號下場後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被打殘四肢餵狗都是輕的。
“把61號帶過來。”龜田藏之介果然不在意一個廢了的拳手,既然已經談攏了,接下來兩人都沒再提交易的事情,今天只是過來談判,交易需要另找時間,而且那批貨還要幾天才能抵達日本。
不多時,之前離開包間的男人帶著一個瘦弱的男人進來,還有一份“奴籍”,雙手將那份“奴籍”呈交給琴酒,“那我就不打擾你的好興致了。”完成了任務,琴酒也不想再久留,擺手拒絕了龜田藏之介的送別,帶著61號離開了這個地下黑拳場子,至於伏特加……琴酒沒帶他進來,在外面酒吧裡盯著。
“大哥……”收到琴酒的訊息,伏特加連忙起身離開了酒吧,墨鏡後的目光落在那個跟在琴酒身後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白襯衫的男人身上,男人目光死寂,不是琴酒那種看淡一切毫不在意的冷寂,而是真正經歷了希望破滅連絕望都升不起來的死寂,換句話說,他的靈魂已經死了。
“帶他收拾乾淨。”琴酒有潔癖,自然不願意和一身血、頭髮油膩還散發著奇怪氣味的61號靠太近,更別提什麼讓他上車,還好這家酒吧附近有旅店,剛好能收拾一下,至於衣服,伏特加會去處理。
洗完澡換了身衣服的61號直接大變樣,如果說之前是垃圾堆裡撿來的,那現在就是有些陰沉的青年,只不過右眼上的黑眼圈太明顯,而且眼球滿是血絲,送醫院去檢查,右眼球受損嚴重,需要摘除,內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還斷了幾根骨頭,營養嚴重不良。
難怪龜田藏之介想都不想就把人給他了,這樣樣子肯定沒辦法再上場,就算上場也沒什麼機會活下來,琴酒看了一眼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的61號,隨手翻了翻“奴籍”,從黑市買回來的,而且還是買了一批人家友情贈送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