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完成任務,”似乎是察覺到蘇格蘭的想法,琴酒低頭點燃一根菸,氤氳煙霧模糊了他的雙眼,只能聽到那個一如既往沒什麼波瀾的聲音,“A1是死是活由你決定,怎麼樣。”
“琴酒?!”貝爾摩德也被驚到了,讓一個她從未見過的男人來指揮完成這個任務,雖然這個任務最初並不是什麼大型任務,但是現在這麼多高層人員出動了,如果沒有收穫什麼那就太虧了,隨身碟他們肯定得拿到,A1最好也是意外死亡。
對於貝爾摩德的詫異,琴酒只是擺了擺手,他沒有面對面直視蘇格蘭,只是從後視鏡裡看著這位曾經的臥底,琴酒的目光很平靜,也沒有催促,他似乎是在等蘇格蘭做出什麼決定。
“……好。”蘇格蘭在眾人的注視下沉默良久,才艱難地開口,他不知道琴酒想做什麼,但是他同意完成任務的話就可能拯救一個人的生命,哪怕那個人並不是什麼好人,但是……還是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一個人去死。
氣氛沉寂下來,琴酒將注意力從後視鏡轉移到前方,穿過微波粼粼的河道,再前方是燈火輝煌的城市,有些人之所以能扛得住黑暗的侵蝕、撐得起孤獨的吞噬,從一而終保持初心不變,就是因為他們清楚,他們的身後,是大好河山,是萬家燈火。
“C1確認死亡,”手機的震動打破了沉寂,貝爾摩德看了一眼郵件,“A1和B1正在前往公司的路上,大概十分鐘後會經過這座橋,有七名保鏢跟隨。”
“那種藏有重要檔案的隨身碟應該不會隨便扔在家裡,”蘇格蘭見副駕駛座上的琴酒似乎在閉目養神,自己分析道,“隨身攜帶的可能性更大,A1身為B1的秘書,隨身攜帶隨身碟並不奇怪。”
“可是A1曾經身為CIA探員,應該不會這麼簡單地處理那個能讓她身敗名裂的隨身碟吧?”貝爾摩德不知道琴酒在搞什麼,不過看到靠在副駕駛座上壓根不出聲的某人就知道這次任務琴酒是真的讓這個陌生的男人來指揮。
“如果是我的話,在知道有人盯上了隨身碟後會把資料複製到另一個儲存器裡……”蘇格蘭陷入思考狀態,雖然臥底期間被發現身份,但是那和他的能力無關,“將資料修改後假裝被人拿走,自己逃脫,畢竟目標是隨身碟,就算自己逃走了應該也不會追殺的太緊……”
“接下來做什麼?”琴酒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眼睛,目光平靜地看著後視鏡裡的蘇格蘭,最初在蘇格蘭醒來失憶後沒有刻意隱瞞“他是臥底”這個事實是那位的意思,所以琴酒也就將一些資訊透露給了蘇格蘭,不然蘇格蘭根本不可能有機會接觸到外來人員,那兩名保姆的確就是普通的保姆,第一名保姆也真的是意外車禍死亡,至於性格差異……只能說是刻意挑選出來的。
“先去A1家裡搜查。”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以防萬一,蘇格蘭還是做了這樣的安排,至於誰去搜查,肯定不是他,他現在連走路都困難,“還有A1的辦公室,B1的辦公室。”B1家裡的可能性不大,畢竟B1是有家室的人,A1去B1家裡並不方便,蘇格蘭看向琴酒,儘管琴酒現在似乎並不管任務,“怎麼樣?”
“隨你。”琴酒沒什麼明確的態度,完全是聽之任之。
至於誰去A1家搜查,兩個情報人員在那坐著,怎麼也輪不到行動組成員上場啊,琴酒看向波本和貝爾摩德,蘇格蘭也看向旁邊坐在白色馬自達上的兩人,目光在波本身上頓了頓,在對方若有所察看過來的前一秒又移開了視線,從後視鏡裡看向琴酒,後者似乎沒有發現他那一瞬間的恍然。
前面的橋上,一輛加長版賓利駛過,藏在橋下樹蔭裡的兩輛車安靜地看著賓利離開大橋,“那麼,我和貝爾摩德去調查了。”波本發動了馬自達,目光掃過琴酒在蘇格蘭身上停留了幾秒,笑道。
“貝爾摩德,那是新的行動組長?”離開了保時捷356A,波本才出聲詢問,以他和貝爾摩德的關係,這些事情可以直接問出來,不過就剛才的情況來看,貝爾摩德似乎也不認識那個人。
“誰知道琴酒在搞什麼。”貝爾摩德靠在副駕駛座上,眉眼繾綣,如果是有意培養新的核心成員,她不應該不知情,這種事情沒必要瞞著她,但是現在她對於那個新成員一無所知,琴酒的態度也很奇怪,像是監視,但又放任那個人指揮行動。
波本一邊控制著方向盤,一邊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個新成員的模樣,扔進人群中平平無奇的大眾臉,但是那雙眼睛……和景光真的太像了,兩年前死在赤井秀一手中的蘇格蘭威士忌,本名諸伏景光,和他一起執行臥底任務,卻被同為臥底的赤井秀一殺害,多可笑啊,一個任務,三個行動人員,三個人都是臥底!
在波本和貝爾摩德行動的同時,琴酒也開始行動了,為了節省時間,波本和貝爾摩德去了B1的公司搜查辦公室,琴酒和伏特加去A1的住所搜查。
A1的住所在一家普通公寓裡,蘇格蘭在車裡坐著順便盯著外面,以防A1突然殺了個回馬槍,琴酒和伏特加上去搜查,其實這種事情原本用不到琴酒,但是琴酒實在不放心伏特加這個大大咧咧的傢伙,上次一個簡單的軟體交易都能被人算計。
公寓是很簡約的裝修風格,琴酒沉默地看了一眼伏特加經過的地方,默默幫他清除了搜查痕跡,自己的小弟,自己忍著,牆上有一臺掛曆,琴酒大致翻了翻,沒什麼特殊標記,準確的說,公寓裡沒有多少生活氣息。
……有些眼熟。
和他的公寓一個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