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錦動作僵硬地看向聲音的來源地,一身黑衣的銀髮男人靠在門邊,居高臨下地投來冷淡的視線。
——琴酒。
什錦是知道琴酒的,她在組織工作多年,自然認識這位直屬於那位先生的王牌,一個可怕的惡魔。
“已經變成現在這樣了,”什錦壓下心底的慌亂,她已經清楚地認識到了自己的結局,她也清楚自己現在還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裡的唯一理由就是那個藥劑還在她手裡,臉色蒼白的消瘦女人攏了攏自己的頭髮,“理由什麼的就不重要了吧?”
“手法挺高明,”琴酒對此不予置評,“不愧是生物化學專家。”將前田先生溺斃的正是什錦,一些化學藥物和酒精相結合會使人失去反抗能力,這就是瘦弱的前田太太能將身材高大的前田先生溺斃的原因,因為組織的緣故很少和街裡鄰居打交道,行動軌跡簡單,這裡又沒有監控探頭,很難發現前田太太的具體行動軌跡。
“我知道我逃不掉,但是在那之前我能做一件事情嗎?”組織的王牌站在這裡,什錦很有自知之明,普通的組織成員她現在都對付不了,更何況是琴酒?
銀髮男人投來冷淡的視線,“做完那件事我會把藥劑給你的。”什錦還是那副柔弱的表情,但是語氣很堅決,琴酒沉思了兩秒,微微頷首。
“謝謝。”什錦彎腰從櫃子裡拿出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再抬頭時,琴酒早就沒了蹤影。
什錦想做什麼?
殺人。
瘦弱的女人利用自己出色的化學天賦弄倒了數名高大男子,看著他們痛哭流涕,面無表情地將水果刀插進氣管、劃傷頸動脈,她都要死了,你們說什麼補償、賠禮,有用嗎?
聽到警笛聲的什錦依舊從容淡定,甚至還將水果刀說的血跡擦乾淨,不緊不慢地走向一旁,警察拿槍對準她:“不許動!”
如果不是前田先生一位同事的妻子告密,他們也許永遠不知道這個可憐的女人遭遇了什麼,那種人間慘劇,被警察一步步逼近,什錦猛然抓住旁邊坐在長椅上的一名男子,刀子橫在對方的脖子上,“別過來!”
有人質在手,警察也不敢亂動,“你別亂來,只要回頭,一切都不晚!”
“回頭?我沒辦法回頭了。”什錦還是那個柔弱的女人,她沒辦法反抗那些人的暴行,前後幾條人命,後有組織追殺,什錦從一開始就沒有回頭路。
被劫持的人質不動如山,目光冷淡,“最後幫我一個忙吧……”什錦喃喃自語道。
琴酒反手抓住什錦拿刀的手,藉著這個動作接過了什錦手中的藥劑,人質安全逃離,什錦也瞬間被警察控制住,被磨的異常鋒利的水果刀掉在地上,什錦沒有反抗,但是很快控制她的警察就發現了不對勁。
殺人兇手瞳孔渙散,已經沒了氣息,河豚毒素,只需要0.5mg就能致人死亡的神經毒素,一場悲劇造就的另一場悲劇。
琴酒趁著警方逮捕什錦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什錦知道自己活不了,她選擇了自殺,解決了那些曾經侮辱過她的人,然後很乾脆的選擇死亡。
泛著點點藍光的藥劑被琴酒握在手中,無論什錦當年是不是因為蘇格蘭威士忌才叛逃的,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誰還能和死人計較生前的事情呢?
什錦死了,藥劑也回收了,琴酒此次的任務也完成了。
易容為一名小警察的貝爾摩德確定警方那邊沒有異樣後也開溜,波本那邊傳來訊息,雪莉很有可能會去鈴木號特快列車,發車時間在三天後,琴酒得趕回東京做準備,貝爾摩德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雖然答應了工藤新一自己不會對雪莉出手,但是她可以讓波本代勞啊。
返回公寓的琴酒將身上的繃帶拆開,胸膛上傷口基本上已經癒合了,畢竟有防彈衣擋著,傷口不深,手上還得過幾天,右小臂就更久了。
將剪刀消毒,一點點剪開胸膛上的針線,比起縫針,剪開要容易得多,拆開右手和小臂上的繃帶,用溼毛巾擦了擦,然後上藥、重新包紮,用塑膠包裹住右臂,膠帶纏好,確定不會漏水後,徑直走進浴室,這幾天為了傷口癒合他不敢直接淋浴,都是水龍頭沖沖毛巾擦一下完事,將自己徹底洗乾淨後,擦乾淨身上的水,解開右手塑膠袋,將胸膛上的傷疤再次上藥,赤著上身躺在床上睡覺,至於雪莉,有人比他更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