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攢動,琴酒選擇坐在昏暗的走廊裡,茂密的花草提供了一個天然的屏障,這個圍繞著花園的走廊角落裡沒有燈,也就很少有人過來,視野挺好,可以清楚的看見聚光燈下的場景。
“真是有緣呢,米爾斯先生。”車輪轉動的聲音打破了安靜,端木坐著輪椅過來,身邊還跟著一個一身黑衣的女人,沒有任何情緒,比起保鏢更像是死士,“要喝兩杯嗎?”
端木手裡拿著一瓶紅酒,朝後揮了揮手,女人拿來了兩個酒杯,酒液順著杯壁滑落,倒了七分滿,端木放下酒瓶,雙手端起一個杯子遞給琴酒,“請。”
琴酒沒有拒絕,拿著酒杯對著燈光,紅酒的顏色很漂亮,端木靠在輪椅上喝了一口,也看向喧鬧的人群,“米爾斯先生不嚐嚐嗎?”
琴酒若無其事地收回手,少許抿了一點,“1869年拉菲古堡。”
“對,看來米爾斯先生對於紅酒也有所研究啊。”端木差異地看了一眼琴酒,接下來,兩人都沒再說話,坐在一旁冷眼觀望人群。
1869年拉菲古堡紅葡萄酒,2010年,在蘇富比(Sotheby's香港拍賣會上,原估價僅6.5萬港元的1869年拉菲古堡紅葡萄酒以23萬美元(約合人民幣150萬元的成交價格創下了拍賣會上最昂貴標準瓶裝葡萄酒的記錄,更值得一提的是,當時這款酒一共有3瓶,而3瓶皆由一位買家購得,十分具有紀念意義。
“米爾斯先生,還有兩天行動就要開始了。”琴酒和端木兩個人將這瓶價值不菲的紅酒喝完,主要是端木在喝,琴酒從頭到尾都只是抿了最開始的那一點,端木坐著輪椅遠去,最後一句話輕飄飄地飛進琴酒耳中。
銀髮男人看著兩人離開視野,眼底浮現出冷意,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杯子,手腕翻轉,看著酒從杯中流淌而下,浸溼了一塊土地。
還有兩天行動開始的話,他的準備時間也不多了……
將手中的杯子扔進垃圾箱,琴酒拿著手機發郵件,無論是端木還是方塊K,都不可能把最終目的告訴他,不過能引得兩大巨頭親自過來的,絕對不會是什麼簡單的東西。
點選了傳送,琴酒盯著傳送成功的字樣,突然想到了什麼。
這一夜,風平浪靜。
琴酒來到小島的第三天,他找到了那位老人,那個唯一一個在廢棄祠堂裡禱告的百歲老人,老人坐在輪椅上曬太陽,上次去接老人的那個年輕人正和一群孩子說著什麼。
琴酒的目光落在老人身上,比起上次,這次在陽光下他能將老人的面容看的更清楚,正是因為看清楚了,才控制不住的瞳孔微縮。
老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朝琴酒這邊看過來,她的視野已經不再清晰,她的耳朵已經不再靈敏,她的身體已經不再年輕,但是老人還是隱約感覺到了什麼。
“姥姥,怎麼了?”年輕人察覺到老人的異樣,停下話頭,一群孩子也關切地看著老人。
“他還活著,”老人喃喃自語,似乎想透過渾濁的眼睛去看清那個躲在樹後的人,“他長大了。”
“什麼?”老人的聲音太低了,哪怕湊到耳邊也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英義,那棵樹後面是不是有人?”老人指著琴酒藏身的大樹,一群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戴眼鏡的小鬼帶頭衝向那棵樹,不久後又回來,搖搖頭。
“姥姥,你眼花了吧?”年輕人看著孩子們跑過去又跑回來,困惑地撓撓頭。
“大概吧。”老人沒有反駁,只是一直盯著那棵樹,似乎在看樹,又似乎在透過樹看什麼人。
琴酒想避開,僅憑一群孩子怎麼可能找得到,身影高挑的銀髮男人看著老人被年輕人推走,松綠色的眼眸中難得出現了幾分波瀾,很快又平息了。
銀髮男人靠在樹幹上,透過鬱鬱蔥蔥的枝葉看向天空,晴空萬里。
今天天氣也很好,很適合出來玩,或者說,這幾天天氣都不錯,來島上的遊客也是絡繹不絕。
無人察覺的暗流湧動,金三角兩大巨頭齊聚,偵探、殺手、毒梟……給這個小島帶來的,絕對不只是旅遊業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