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卡影后,克里斯·溫亞德名義上的母親,上一任Vermouth。”琴酒收回手靠在床頭,漫不經心地回應,單憑手摸不出具體差距,還是得要測試才能看出來。
“她曾經是我的監護人,在你還沒得到代號之前,她讓我參與了一個實驗,”貝爾摩德斟酌著開口,她背對琴酒,不讓琴酒捕捉她臉上的神情,“他們把那個喪心病狂的實驗稱為'神蹟',據說有很多實驗體因此喪命,她想讓我生不如死,她成功了。”
貝爾摩德不想讓琴酒觀察她的表情所以背對琴酒,但她也因此忽略了琴酒在聽到她說“神蹟”時一瞬間的異樣,銀髮男人目光落在眼前這個女人身上,盯著她的脖頸一言不發。
“我很幸運也很不幸地活下來了,”貝爾摩德的聲音很平靜,彷彿經歷了實驗的人不是她,彷彿曾經生不如死的人是其他什麼人,“我的身體得到改造,也代替了莎朗成為新一代的Vermouth,莎朗騙過了那位和朗姆,假死逃離了組織。”
“我前段時間收到莎朗的郵件,她說想要知道那個藥劑副作用的解決辦法就去找她,附帶了一個地址。”
“後面的事你也知道了。”
貝爾摩德不知道莎朗在騙她嗎?她當然知道,99.9%的可能性都是想讓她去送死,但是為了那0.1%,貝爾摩德去了,副作用太過痛苦,讓人生不如死。
“所以,你能告訴我你知道的了嗎?”貝爾摩德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緒,轉身面對琴酒,水綠色的眼眸平靜壓抑。
琴酒伸手將睡衣給貝爾摩德整理好,“藥劑副作用不可能解決。”藥劑的副作用,琴酒比貝爾摩德體會到的更深,根據貝爾摩德的描述,她注射的應該是改良後的第三代藥劑,但是琴酒他們當年被注射的,是從第一代到第三代,藥效層層疊加。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很難用語言去形容,最開始是冷,從骨髓開始,一點點滲透進血液,然後開始冰凍器官,最後冷凍大腦,意識無比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在被一點點冰凍,等冰凍結束後,整個人就像是空了,從內心深處開始空,感覺不到喜怒哀樂,就像是一個遊歷在世間的鬼魂,別人看不見你,你也碰不到別人,只能一個人孤獨地行走,沒有了時間空間的概念,到最後,你感覺自己像是被分解了一樣,從一個完整的人到一個個肢體,然後皮內分離,器官分解,變成一個個細胞,最後細胞由生到死。
這種感覺經歷多了,你就很難再有人類該有的情緒了,不會喜歡,不會憤怒,不會生氣,不會悲傷,就像是一個傀儡,卻清楚地知道自己還活著。
精神上的摧殘遠大於身體上的折磨。
“有得必有失。”琴酒淡淡地補充到,壓根看不出什麼異樣,“我去那裡只是為了完成任務。”
“你詐我?”貝爾摩德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琴酒從始至終都沒說自己知道什麼實驗,只是問她是不是後背被人注視了藥劑,然後讓她理所當然地認為琴酒知道些什麼,成功被套話。
“既然睡不著,就去做測試。”琴酒慢條斯理地轉移話題,不承認不否認,他的確知道很多,但是他沒必要告訴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微笑。
……
看著那些被破壞的儀器,琴酒感覺貝爾摩德是把那些測試機器當成自己捶了,別的不說,一通暴力輸出後,不僅瞭解了自己的實力,還發洩了一下怒氣。
“怎麼樣?”貝爾摩德喘著粗氣,一邊擦汗一邊探頭看向琴酒手中的平板,資料很亮眼,比以前提高了數倍。
稍作修整換了身衣服,兩人並肩朝組織訓練場走去,槍法反應速度可以用機器測,但是格鬥只能透過和人對打才能知曉。
貝爾摩德是想和琴酒打,但是訓練場恰好有個合適的人在,“波本。”被新任上司喊話的黑皮男子扭頭,貝爾摩德朝他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琴酒手裡拿著平板,語氣淡淡,“和她打一場。”
安室透:“???”
“我想和你打。”貝爾摩德笑意盈盈,背後暗藏殺氣。
琴酒面不改色,伸出自己綁著繃帶的右手,白色繃帶分外顯眼,“我手上有傷。”就算沒傷琴酒也懶得上去,他不習慣格鬥訓練,只習慣生死實戰,所有的招式都是為了殺人準備的,訓練的話他還得留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