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諸修皆凝神看去。
遂聽得那老道人開口說道。
「既是吾宗道子做東道,主持此場伐火龍島事宜,有勞煩諸位小友,因而吾宗教老夫代為出面,僅以些許浮薄之物,勉強酬勞這一十二位小友奔波之萬一。」
分明是駐足在丹胎境界的老修士,此時間開口說些場面話,言辭卻極盡謙遜。
緊接著,那老道人一揚手,分明已然是一點靈
光顯照,卻復又從那虛幻朦朧的光影之中凝鍊出一點法力靈光來。
然後,那點法力靈光被老道人打在半懸空中,倏忽間,靈光復又潰散開來,斑斕的顏色交織,化作一道道篆紋,連綴成一篇名錄,懸照在諸修的面前,教人只一眼就看的真切。
諸般各屬性打熬法力的極品靈材,偏僻罕見的奇詭寶丹,乃至於無上級數的頂尖煉器寶材……
只這一篇名錄,便教人端看著,心馳神往之間而寂靜無聲。
緊接著,老道人平靜的開口言說道。
「凡以鬥***勝,需駐守法壇連勝過一十二場,避戰不得超過三日,且一個時辰內,再無有登壇挑戰者,權取一十二虛位之一,可於名錄上,擇三件寶材,由吾宗贈之。」
話音落下時,霎時間,整座演法道宮之內,連帶著最後一絲嘈雜的聲音都隨之消散了去。
彷彿早先時張都宣講的熱絡氛圍已經煙消雲散。
偌大的道殿之中鴉雀無聲,便連那呼吸聲都教人難以聽聞。
也正此時,卻是張都明晰的腳步聲在道殿內迴響開來,再看去時,卻是他已經緩步走下了決死法壇,一翻手取出羅盤,遙遙洞照寶光,祭起法壇上空的玄光護罩,然後笑吟吟的看向注視來的諸修。
「諸位,誰先來?」
眼見得此,人群之中,終於聽得了諸修愈見竊竊私語的嘈雜聲音,雖說在一眾天驕道子林立的演法道宮之中,皇華宗老道人所說取得虛位的要求已然嚴苛至極,但對於那些真正在長久的鬥法與殺伐之中闖出堅韌道心來的道子而言,這不過是一個更教人躍躍欲試的挑戰而已。
愈是條件嚴苛,便愈是能夠教人攫取真正的聲名與底蘊。
此時間,已經有不少人眼神飄忽的看向了那座玄光護罩下空蕩蕩的決死法壇。
而楚維陽卻始終看向此時間滿臉春風得意的張都,張道子。
在旁人還一場鬥法未曾參與,一場勝局都沒把握在手中的時候,作為東道,皇華宗的道子張都,便已經在此事上攫取了頗多的聲名。
從那場熱絡至極的宣講,再到皇華宗給出的寶材名錄,甚至是張都立身在決死法壇側旁,以羅盤駕馭玄光護罩這樣的細節,都在教張都接儘可能的攫取這聲名。
而這些聲名,在不久的之後,便會化作一位大教嫡傳的堅實底蘊。
這便是早先時張都曾經言說過的,有些時候,壞事也能夠成為好事。
而在最一開始商議的時候,張都口中所言說的,也是楚維陽同樣身為事主之一,所以不論是酒會丹宴,還是伐火龍島本身,都十分蠻橫的要求楚維陽的參與。
可是論及到聲名上,從剛剛的宣講,再到定一十二虛位,自始至終,楚維陽的名字都沒有被提及到。
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