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程玄中能夠站出身來,真個領會了楚維陽的意思,然後和郭坦慪起火來,教楚維陽順理成章的坐看風雲。
再不濟,有五行宗的修士出面,也能夠將如今的局面攪亂。
可也正是在這一閃瞬間,忽地,像是湊巧一樣,張都的聲音自殿外緩緩的傳入道宮內。
「哦?這是怎麼了?」
緊接著,一旁便自有好信兒的站起身來,兩三言將事情說得大略。
於是,驚詫之中,張都復看向郭坦這裡。
「道友,可果真如此?」
此時間,郭坦似是仍舊怒極,連連頷首之間,那煌煌怒音,幾乎若雷霆一般迴響,教楚維陽第一次因為他的氣韻而側目。
「便是如此!這鬣狗般的渣滓,端是瞧不起人!大傢伙的聲名,盡都是自外海一場場廝殺之中拼出來的!此是掙命之舉!他呢?靠著阿諛奉承贏得些薄名,這本也沒甚麼,是他運道好而已!可如何又有膽氣瞧不起耶耶!
」
話音剛剛落下,張都幾乎不給人喘息的時間一般,趕忙又追問道。
「那郭道友準備如何?」
聞言,郭坦拾起一隻空酒壺,又狠狠地砸在了道宮的地面上,玉屑紛飛的閃瞬,他狠厲的聲音傳出。
「他瞧不起貧道,那便教他曉得貧道的厲害!到底聲名還需仰賴能耐,走!山頂道宮,決死法壇上,且做過一場!」
話音落下時,遂見得張都笑吟吟的,轉過頭來看向楚維陽這裡。
「五毒道友呢?你怎麼看?」
原地裡,楚維陽幾乎啞然失笑的搖了搖頭。
「貧道怎麼看?我看道子快把我死法都安排明白了!我不怎麼看,郭道友所言說的瞧不起他,本就是無稽之談,沒來由的事情,這不是憑空汙衊貧道麼?」
楚維陽話音輕飄飄的落下,字裡行間的意思,還是不打算當這個出頭的椽子。
可正此時,卻見張都搖了搖頭。
「不妥,酒會丹宴,沒這般折騰人興趣的道理,不論是誰瞧不起誰,還是誰喝多了汙衊誰,要解開矛盾因果,我看,還是往決死法壇上走過一場罷,你們想真個決死也成,不想決死,有法壇庇護,你們放開手來鬥法,最後也無非只是分勝負而已。
這是酒會丹宴第一回說及開啟決死法壇的事情,諸位需得給貧道這個東道一個面子,當然,既然是頭場,這彩頭也由我出才好,前幾日,一位朋友私下裡贈我一份靈材,是一朵寒雷玉蓮花,我記得郭道友走得,本也是以雷鍛體的路,誰贏了靈材歸誰!」
話音落下時,張都手腕一翻,遂將一枚玉匣捧在了掌心之中。
而這一番連消帶打的話,不只是堵住了楚維陽的退路,更是因著這份靈材,教那郭坦雙眼露光,全然沒有了絲毫可容許商量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