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另有一樁事情,他們找你這位上使,奉上靈礦,奉上血煞,換取來的,可大都是赤骨鱗魚的妖獸血煞之力?這障眼法便在這裡!赤骨鱗魚蘊含著極稀薄的蛟龍血脈,但因為太過於稀薄,此事知
曉的人,饒是在外海之中都少之又少。
而這火鱗島,又或者說是火龍島的一支,所傳續的血煞道法統,便有一類秘法,可以聚沙成塔,透過不斷的反覆錘鍊赤骨鱗魚的妖脈,進而從中煉出真正的蛟龍妖脈來,只是需要漫長的累積,在真正的蛻變與昇華之前,便極難感應出來。」
話音落下時,那兩人的骸骨尚且還懸在側旁處,楚維陽一揚手,因著一道微茫的血光刷落去時,登時間便有極黯淡的血色從他們的屍骸上顯照而出。
這會兒,莫說是齊飛瓊了,便連楚維陽都能夠感受到其上顯照出來的妖脈那清晰可辨的氣機。
楚維陽盡都是實話實說,這會兒,連最後的證據都擺在了齊飛瓊的面前。
原地裡,她復又沉沉的吸了一口氣,這才看向楚維陽。
「好!有道是,展顏消宿怨,一笑泯恩仇。道友提前說破這樁事情,於我們大有幫助,倘若是處理的得當了,壞事兒也許還能變成好事兒,嗯,卻不知這樣的訊息,道友又需得要甚麼樣的條件來撫驚?」
終於還是到了講價錢的地步。
而楚維陽接連做得這般相,為的也不過是將這樁訊息能賣出個好價錢。
因是有了腹稿,所以楚維陽再開口時,聲音雖然溫吞緩慢,卻絲毫無有停頓,極順暢的講話說得一清二楚。
「這第一樁事情,往後我那靈浮島,便是貴宗安置在此地的「火鱗島」了,當然,只是名義上如此,甚麼礦脈,甚麼血煞,斷沒有再去奉給的道理。
可是那赤骨鱗魚的妖獸血煞之力,貴宗卻需得如往日之足數,月月送來!
我信不過旁人,到時候,還是麻煩「上使」您老人家給送來一趟罷。
這第二樁事情,我若是打著皇華宗的名號,往後四下裡去收攏血煞道孽修,只是收攏血煞道孽修,此事若是問到你們那裡去,需得有人為我做見證!
這第三樁事情,實則也沒甚麼,只是外海廝殺時收穫的妖獸血肉,也一併隨著妖獸血煞之力,月月送來好了,你們廝殺只為聲名,貧道便討些實惠的。
當然,這一切說法,盡都止於災劫徹底終了的時候。」
聞聽得此言,齊飛瓊卻頗詫異的追問了一句。
「沒了?」
楚維陽搖了搖頭。
「沒了。」
話音落下時,卻見齊飛瓊又一揚手,卻是擎舉著一面八角方鏡,磨砂的粗糲鏡面上不透光亮,只顯出五色龍相雕琢的篆紋,只是靈光顯照之間,卻似是與極渺遠處的人氣機共鳴交織著。
緊接著,齊飛瓊看向了那面方鏡。
「師兄,你怎麼看?」
聞聽得此言,已然瞭然方鏡另一端的人身份之後,楚維陽只挑了挑眉頭,卻沒見有太多的詫異。
下一瞬,那方鏡之中傳遞出了張都那略有些失真的聲音。
「五毒道人?」
楚維陽點點頭。
「是。」
「你這番要價,卻不怎麼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