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根根的彎彎繞繞裡,盡都是如淳于芷所言的麻煩事情。
當然,只五中佔得其三,倒也不至於成甚麼火燒眉毛的緊要事情。
真個說起來,有朝一日楚維陽的跟腳外洩,不論是二十四正劍意還是水火演靈咒,哪個不比這遁法要緊?
便真是要將楚維陽料理乾淨,也需得講求先來後到,五行宗也要排在劍宗與庭昌山的後面,且有的等呢!
債多了不愁。
一念及此,楚維陽反而心性鬆弛下來,不再去看顧端詳手中的玉簡,一翻手間,將玉簡收進了乾坤囊中封存。
原地裡再探看著那具焦屍,以法力牽引妖獸血煞之力,毫無反應,再用玄真寶鑑去洞照,也無有幽光顯照。
看來,那壯漢已然殞命的乾乾淨淨,魂飛魄散去,徹底無有甚麼遺澤了。
於是,楚維陽再一揚手,霎時間狂風席捲而來,便裹挾著那具焦屍盡數磋磨成齏粉,然後一道煙塵飄搖而起,最後復沉沒在島外的波瀾海面上,消隱不見了去。
做罷這些,楚維陽方才折轉過了身形,立身在孤峰頂,俯瞰向整座島嶼。
道人的眼神冷漠的掃過了那一眾神情驚惶且不知所措的血煞道修士,緊接著,楚維陽將目光落在了那連綿起伏的山巒之間,看向了那因著眾人的開鑿而曝露在外的礦床。
只一眼,尚且瞧不出甚麼名目來,可仔細看著其上滿蘊的靈光與那豐盈的煞炁,便已經教楚維陽徹底挪不開眼睛了。
誰能想到呢,還會有這樣的意外收穫。
庭昌山,山頂道宮之中。
立身在門扉後面,簡寒枝身披著龍虎道衣,拄著青枝竹杖,他分明是中年容貌,此時間卻用一種極盡滄桑的笑容看向丹霞老母。
「師妹,這次,師兄得走了。」
聞聽得此言,丹霞老母似是想要隨之附和著笑起來,可是咧了咧嘴角,卻怎麼都沒法展露出笑容來。
好一陣,她那蒼老的表情難看極了,扭曲在一起,竟似是欲笑不得、欲哭無淚一般。
「那好……師兄這一次是要去哪裡逍遙?難不成還要去西邊大雪山不成?總需得給師妹個準地方,否則來年的信箋都不知該送去哪裡了。」
原地裡,簡寒枝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師妹,我是說,我得走了。」
聞聽得此言,丹霞老母像是剛剛才聽明白了簡寒枝的意思。
「師兄你是要……」
至於此刻,許是因著心緒激湧,簡寒枝這裡反而笑的愈發灑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