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道滿蘊著靈韻的靈形,在被具備著更為豐沛的靈韻的靈形吞噬的過程。
並且在這一過程之中,伴隨著相互間最為原始與純粹的靈性層面的廝殺,相互間的撕咬,纏鬥,直至一方徹底吞噬另一方。
那是反抗,鎮壓,再反抗,再鎮壓的持續不斷的過程。
具備著更為豐沛靈韻的存在會攫取最終的全數功果,這是其靈韻本身的優勢所帶來的必然結果,但同樣必然的,哪有那因為相互之間靈形的碰撞與撕咬,所帶來的更上層樓的劇烈痛苦。
於是,肉眼可見的,甚至沒再有甚麼顫慄與香汗淋漓的過程,那劇烈的痛苦本身便直接撕裂與淹沒了分明已經歷經過磋磨的宮紈竹的心智。
再之後,便是同樣必然的而難以避免的,那些“魔音貫耳”,教楚維陽聽得真切,並且同樣真切的被玉匣所記錄。
而仔細聆聽著那遠比上一回時更為激烈,並且更為豐富的字句,楚維陽僅只是像在感慨著言語本身那極致廣博之後更為廣博的魅力一樣,發出了一聲意味莫名的“哈——”的聲音之後,便將更多的注意力傾注在了宮紈竹的血焰之靈的相互吞噬過程之中去了。
忽略掉那痛苦本身,二煉血焰之靈的過程,事實上,其道與法的變化,遠比上一次時,血焰之靈與道法功果之間的碰撞更為明晰。
而也正是在這樣明晰的道法變化之中,楚維陽看到了血焰之靈的修法完整的在丹胎境界的全貌。
一煉僅只是一煉,二煉則是全然不同的境界,而一旦真正洞見這一境全貌之後,極致九煉,也不過是在同樣的領域之中探索著真正的邊界與極限而已。
宮紈竹還在真切的探索的路上,但是楚維陽已經先一步看盡了道法的變化。
於是,在洞見了變化本身不再有甚麼瓶頸得以困擾宮紈竹的時候,楚維陽僅只是留下的部分的思感與念頭纏繞在宮紈竹的肉身道軀與內周天經絡之中。
而道人泰半多的念頭復又從中剝離開來。
已經在神境真人的級數之中深耕到了不知多麼高遠層階的玄黃寶兵顯照在了楚維陽的身側,進而,楚維陽一揚手的時候,便已經是同樣級數的巫覡祭火垂落在楚維陽的面前。
進而,當道人再一揚手的時候,是玉蛇化成原形,在楚維陽法力的包裹之下,以本命妖蠱的身份,躍然入焰火之中,在蒸騰出純粹的靈光,進而將靈形符陣從靈光之中顯照的時候。
太陰諸魔奉聖天的須彌靈光一閃而逝,進而,是一份完整的滿蘊純粹氣血與靈韻的寶藥,在這一刻垂落入了巫覡祭火之中。
最後的熔鍊過程裡,那寶藥渾似是化成了某種純粹的靈犀,甚至其上還洞照著屬於涉及到神境真人的某種淡薄的氣韻。
進而,這一道靈犀化的寶藥,被楚維陽牽引著,煉入了那本命妖蠱的靈性符陣之中。
那渾一的靈形劃分成兩相,而藉由著上一次時曾經有過的填補,以及這一次的主動將寶藥的填補與熔鍊之後,伴隨著那兩相的靈形之中,盡皆有著一道陣眼得以填補與鎮壓,霎時間,真正渾一的那一竅洞開。
某種金丹境界的磅礴氣韻驟然間升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