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在隨著雨霧的蒸騰而被改變的,還有著這整個泰一玉皇天,整個偌大的玉京山。
這一刻,像是有著無量洞天以兼具虛實的方式,從玉京山中誕生,每一處嶙峋的山岩上,草木的陰影下,齊皆是須彌洞天的延展,而也正是在這些須彌洞天闢開的頃刻間。
漫天的法會餘韻在這一過程之中,被收束著,齊皆隨著雨霧本身灌湧入這諸界洞天之中,緊隨其後的,還有著漫天暈散著斑斕輝光的雲靄。
以永珍神韻為洞天本源,以層雲霧靄凝聚宮殿閣樓。
霎時間再看去時,這一息定格的光陰之中,那無算的玉質化的陌生神形們,齊皆裹挾著那各不相同的無上磅礴道法神韻與輝光,走入須彌洞天之中,趺坐在雲宮霧殿之內,霎時間伴隨著那輝光與神韻的收斂,再看去時,竟真個與玉雕玉塑沒了分毫差別。
進而,下一閃瞬間,伴隨著這樣一座座的“須彌廟宇”的相繼鼎立,伴隨著那些磅礴神韻與輝光相繼朝著那玉雕玉塑的身形之上凝聚而去,霎時間,連帶著須彌輝光的映照本身也盡皆內煉了去。
並且在這一過程之中,漫天的須彌之雨裹挾著一切所能夠糾纏的氣韻、雨霧、雲靄,齊皆瘋狂的灌湧入了諸須彌廟宇之中去。
下一剎,當歲月之風重新在天地之間輕輕拂動的時候,霎時間再看去時,漫天的須彌之雨徹底消失不見,乍看去時,渾似是剛剛的滂沱景象盡皆是錯覺一般。
而同樣的,像是夢幻泡影也似消弭不見了去的,還有著那一座座同樣鼎立在虛實輪轉之中的須彌廟宇,在這一刻裹挾著內裡的雲宮霧殿,以及那承載著道法神韻的玉質雕塑,齊皆融入了虛實之中去,與玉京山融為了一體。
於是,乍看去時,山石草木仍舊如常,但楚維陽能夠真切的體悟到,一切已經在這一刻徹底的改變了。
這意味著玉京山法會的一部分,在事實的層面上,伴隨著須彌之力的垂落而被擷取,並且以須彌廟宇的方式,成為了玉京山的一部分,成為了楚維陽道法恆常的一部分。
這意味著,那些曾經在歲月之中被拓印出來的先賢妖孽的道法神韻,在這一刻也成為了楚維陽的道法底蘊的一部分,被徹底從歲月中撈取,錨定在道場之中!
當然,這樣的變化並無法做到真正意義上的盡善盡美。
很快,伴隨著這頃刻間,歲月光陰重新開啟流轉,當永珍天人齊皆踏上雲路,離開玉京山的時候。
隨著永珍天人的道法神韻遠去,某種道法層面上的牽繫,交織與共鳴的衰弱,在這頃刻間,偌大的玉京山上,山石微微震撼,草木連連搖晃。
有著不至一處的須彌之力在這一刻崩潰開來。
那是接連數道,在實質層面上與永珍天人的道法牽繫過分的薄弱,早先法會召開的時候,尚還得以停駐,但是而今隨著天人遠去,這些道法神韻甚至連玉質雕塑都無法繼續維持。
甚至這樣的崩潰不在少數,幾乎頃刻間,接連有著三四成左右的須彌廟宇在這一過程之中被打破。
但這同樣意味著,仍舊有著六七成的須彌廟宇,在這樣最後的遴選過程之中,徹徹底底的成為了楚維陽的底蘊。
而法會一部分的徹底融入玉京山,也在事實的層面上,意味著實則悟境的部分玄妙,不會再隨著天意的遠去而同樣遠去。
那一小部分的玄妙,將會以這樣的方式,以融入楚維陽道法恆常之中的方式,常駐於道人的形神之中。
那不是悟境的闡發,但是楚維陽稍稍做出了些嘗試,僅只是道人將之前沉浸在法會之中,所闡發與相繼洞悟的那些高道妙法,齊皆在這一刻整理著落成文字的時候。
霎時間,這已經不再是甚麼思緒如電,這更是靈感念頭的迸濺與醞釀,若天心道雷也似,無形無相,卻又隨著思感與念頭的彌散,無所不在。
甚至,楚維陽前所未有的,在這一刻,凡所有思量的高道妙法,竟然在同一刻並駕齊驅也似的落成文字,匯總成篇章。
這是楚維陽從未曾達到過的一心多用,當然,這種一心多用,在道法演繹層面上終有極限在,更像是悟境之中“無所不能”的弱化映照,但是,如是恆常的駐足己身,楚維陽已經愈漸得體悟出了其中的玄妙所在。
而楚維陽也終是可以確定,這接連輪轉不休的探索道法真髓,演繹與推敲道術,乃至於日後接連不斷的使道術蛻變與昇華的過程,便是楚維陽徹徹底底掌握悟境,使那無上玄妙常駐己身的過程!
“妙哉,妙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