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伴隨著兩女駕馭著灰紅玉鏡,不斷地吞噬著更多的真龍礦脈,不斷的增加著熔爐與焰火的層階,進而使得那吞噬牽引著五色靈光霧靄的力量更甚。
但是幾乎同一時間,卻是齊飛瓊顯照出己身的五色雕龍陣盤,同樣的,在蛇蛟變演真龍的變化之外,齊飛瓊真正熟稔的,同樣還有著依循真龍法力而輪轉演化的五行之道!
甚至這非是兼修,而是真正與那變演之道所並駕齊驅的,屬於齊飛瓊主修的道途!
於是,在這樣無上級數的五行道法與陣盤的隔空錨定之中,齊飛瓊主動的牽引著更多無上級數的五行礦脈,依循著早先時楚維陽所佈置在那寶鏡天地之中的五行之迴環,將更多的礦脈以更為融洽與相諧的方式,緊緊貼靠著那寶鏡天地的壁壘,使得諸般礦脈熔鍊為一體。
這是齊飛瓊在主動的探索著五行輪轉與真龍氣韻之間的更為緊密與高卓的牽繫。
事實上,這一步的探索,已經有些躍出了《萬龍奉聖大道經》的道法義理範疇,但無端的,楚維陽再考量到三元極真界中,皇華宗所傳承的五行龍相的道統與法脈,無端的,道人竟覺得,或許今日齊飛瓊所探索的,才是真正的皇華道統的正脈。
或許,齊飛瓊才是走在了探索皇華道途前路的最正確的路上。
這樣想著,再觀瞧去的時候,楚維陽所洞見的寶鏡天地之中的變化,則是不論熔爐與法焰的層階怎樣的蛻變與昇華,事實上的變化,則是在這一過程之中,屬於五色靈光霧靄在變得更為渾厚起來。
而也正是這樣的變化本身,教楚維陽漸漸地意識到了,這一息的光陰所應該延展到的極致何在,那是當熔爐和法焰盡皆在楚維陽對於這太古龍墓的攫取與煉化至於了極致之後。
在熔爐和法焰進無可進的前提之下,道人再依循和錨定著彼時真龍熔爐的牽引之力的極限與熔鍊之力的極限,將足夠依循著五行輪轉而產生著如是足量之靈光霧靄的礦脈熔鑄在寶鏡天地壁壘之中。
待得那一刻時,熔鍊著五色靈光霧靄所能夠誕生的歲月煙塵的極致,便是這灰紅玉鏡的極致,誠然,或許在不顧損耗的竭力催動與直接煅燒靈礦的前提下,或許會將那一息的光陰有著更為漫長的延展。
但是已經沒必要了。
楚維陽也好,諸修也罷,事實上,在己身依循著道法境界所掌握的壽數而言,仍舊稚嫩的尚還處於“幼年期”,完全沒有受到壽數的侵擾。
他是在借用歲月光陰裡的造化,而不是要像是古之真龍那樣閉死關。
這樣的一息光陰的延展“極致”,對於楚維陽而言便足夠了,畢竟,這天地之間的一息逝去之後,還會有那一息,當那歲月之風更為溫馴的迴旋兜轉之後,還會有了那緊隨其後的一息被以同樣的方式延展開來。
這便足夠了。
而事實上,在過去了最一開始的關乎於光陰延展的新鮮勁兒之後,楚維陽也好,師雨亭也罷,盡都將心神從那光陰的變化像,迴歸到了道與法的參悟本身上面來。
或者說,是楚維陽沉浸在了那無算古籍書經的參悟上面,而師雨亭,則是在楚維陽的幫助之下,化先賢的書經為薪柴與資糧,將歲月沖刷而過雲舫百界的經歷與感觸蛻變昇華成某種義理,乃至於是某種神韻。
當然,以師雨亭的一己之力,很難做到輕易的將先賢傳續的書經做成資糧與薪柴。
她需得要楚維陽的幫助,需得要楚維陽將永珍天人在每一瞬息間所收穫與領悟的那些,盡都藉由著神元的牽繫,徑直映照入師雨亭的心神之中去。
而也正是在這樣的修持過程之中,兩人乾脆以參合三元的方式,一面教楚維陽在百花意蘊的共鳴之下,更能夠領悟那諸般古籍之中至少泰半還多的百花樓先賢遺澤。
而另一面,則教師雨亭引動著己身的形神本源,在與楚維陽的形神本源交織與共鳴的情況下,將這洞天主人也作為跳板,以百花道法“窺探”道場三界的真切與細微的變化。
她是在問道,問道於先賢之百花意蘊,問道於道場洞天之自然,問道於己身乘風之楚維陽。
但如是良久的修道煉法的時間過去之後,忽地,某一瞬間,師雨亭的身形一頓,她緊緊地皺著眉頭,像是在錨定,在感應著甚麼,可又像是有著某種霧裡看花的帷幕,教她愈漸得難以洞見真髓。
進而,師雨亭輕輕地搖了搖頭。
“不行……還不夠,百花意蘊還不夠……僅只是須彌一脈,也尤是不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