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楚維陽這般和善態度的頃刻間,饒是如班道山這樣的魔門巨擘,心中都無端的鬆了一口氣,最後的忐忑盡皆煙消雲散去的頃刻間,班道山也更為誠懇的開口言說道。
“敢教楚山主知曉,貧道思量著,七日之後召開法會,合該是咱們三元極真界最為鼎盛的事情,是玄元兩道諸宗齊皆共襄之盛會,這故劍宗的道場山門,勉強能夠襯得起如是盛會。
但劍宗門人盡皆被逐,如是偌大一番盛會,又不該僅只教山主一人來操勞,沒得攪了山主自個兒修行的清淨,皇華宗旁的不多,但有許多不堪造就的弟子,可供楚山主驅馳。
他們可以代勞,為山主奔走法會的諸般事宜,若是事情做得不好,或是叱責,或是打殺,盡都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只要能夠教山主得些清淨,能夠在法會期間長久隨侍山主左右。
這便已經是他們莫大的機緣造化。”
事涉那黃金大世,崢嶸運數之中的先機,饒是早先時狷狂倨傲如班道山這樣的魔道巨擘,而今說起來話,也斟酌字句,竟客氣和謙遜到了這樣的地步。
原地裡,楚維陽倒不曾多想些甚麼,反而覺得班道山的安排最是熨帖,些許勞形的事情,想來聖地大教的弟子們來幫忙運作,最是合適不過了。
而正待楚維陽便要輕輕頷首著答應下來的時候。
這一刻,玄元兩道諸宗的掌教們便盡都坐不住了。
旁的交情攀不過,可是出些弟子,幫忙佈置著故乾元劍宗山門,幫忙召開一場盛事法會,這對於任何一家聖地大教而言,盡都是輕車熟路的事情。
於是,幾乎閃瞬間,從上明宮到策星山,從純陽宮到神宵宗,又有如白骨觀,如巫覡教,如離恨宮。
南北玄元諸宗的掌教在這一刻盡皆硬著頭皮,迎著那玄黃雲海所映照而出的磅礴威壓,艱難的朝著楚維陽左近處遁至。
“楚山主,我策星山最善齋醮科儀之法,無上法會,一應之規制,吾門下弟子最是得心應手!”
“山主,您也是元門聖宗的掌教,聽他們玄門的牛鼻子們掰扯甚麼?古祭禮盡皆在吾巫覡教中,這才是元門蠻霸風貌!”
“楚掌教,吾離恨宮方是元門諸宗之執牛耳者,唯鼎盛之宗,方能教法會有鼎盛之儀軌,此間堂皇大氣,猶在規格之外!”
“……”
這一刻,甚至連百花樓的樓主,也從靈丘山中顯照出身形來,朝著楚維陽這裡來湊熱鬧。
“楚道友,你是咱們百花樓的自己人哩,甚麼科儀,甚麼堂皇,有楚道友你在,便是一切鼎盛的根源所在,倒是那些迎來送往的虛浮事情,反而是吾百花樓弟子的強項。”
而也這一刻,在班道山略顯得遺憾的目光裡,楚維陽一揚手時,那漫天的玄黃雲海驟然間一收,倏忽化作寶光,沒入楚維陽手中的九節竹杖之中去。
如是,那磅礴如淵的氣息乍然一收,連帶著諸修也盡都無端的鬆了一口氣。
進而,楚維陽方才復又笑著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