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似乎也正是伴隨著那諸修神通法力與神魂合一而成的須彌通道的崩滅,某種原本無言的默契似乎也在這一過程之中一同崩碎開來。
與此同時,玄虛而滿蘊幽霧的形而上領域之中,忽地,有著極盡微茫的三道鎏金色靈光,似是從更高遠處的形而上的領域之中垂落與飛遁而至。
下一瞬間,當楚維陽的身形選擇在這古界中偏僻而無人的一角垂落於世的時候,霎時間,三道鎏金神華之中,九道真形圖錄相繼顯照的頃刻間,霎時間化成了真正斑斕璀璨的符籙篆紋洪流,這洪流徜徉在幽霧之中,漸漸地像是混同成了一般無二的顏色。
而在這愈漸得隱逸的篆紋洪流之中,兩道寶兵被相繼祭起,一道是玄真寶鑑,一道是玄黃鐵棍。
此時間,伴隨著那篆紋洪流藉由著幽霧的遮掩,自形而上的領域之中肆意周遊,不時間駕馭著玄真寶鑑,洞照向那些喋血與殞命之處所在,先以陰冥鬼煞之道汲取那些承載著道法的神魂之力,進而是玄黃寶兵垂落巫覡祭火,以熔鍊瘋癲天魔龍相。
如是渾厚的收穫本身,已經在這樣的過程裡面驟然的累積著。
而楚維陽的肉身道軀垂落於世的頃刻間,《法相天地》的神通經篇無聲息間運轉開來。
《法相天地·服氣》的神韻在霎時間貫連在楚維陽的身形之上,並且在九息的過程之中驟然抵至了極限。
進而,在不影響著那生生不息輪轉不休的“惡性迴圈”的前提之下,那些自這陳腐一界的歲月光陰裡累積下來的一切菁華,在朝著兩相神通法力轉化的過程之中,復又這般被楚維陽所鯨吞,在同源的神通法力的驅使之下,幾乎不費吹灰之力的被道人所熔鍊成己身法力。
而也正是伴隨著道人這樣的神通修法的運轉,已然有了一段時間停滯的修為境界的氣息,再度在這樣神通級數的鯨吞與煉化之下,開始有條不紊的朝著丹開六竅的更高卓境界累積與攀升而去。
與此同時,楚維陽仔細的感應了片刻,那裹挾在狂風之中的尚還未曾被玄黃二氣吞噬的駁雜道法氣息。
旋即,在有所辨別之後,道人徑直朝著遠空之處遁空而去。
片刻後,一座在腐爛泥濘的包裹之中仍舊完整的宮殿閣樓之中,一場廝殺似乎已然抵近了尾聲,僅只是端詳著那寬闊道殿之中幾乎暈散不去的血腥氣息,便能夠觀瞧得到,這並非是一二人的廝殺之所,已然有著更多的修士從中殞命。
下一瞬間,那繚繞蒸騰的巫覡祭火之中,是宮紈竹同樣雙眸猩紅的從中走出,在她的身後,崩滅與暈散開來的,是與她雙眸之中的神光一般無二的猩紅顏色。
再下一瞬時,則是楚維陽的身形化作一道遁入了此間。
正逢道人的身形輪廓從靈光之中走出的頃刻間,宮紈竹眉眼含煞,純粹的、極致的殺念勃發的頃刻間,漫天的巫覡祭火洋洋灑灑,便已經朝著楚維陽這裡灌湧而至。
只是面對著這樣已然差著太多級數的殺伐手段。
原地裡,楚維陽僅只是揚了揚手,便將巫覡祭火化成的洪流拍散,下一瞬時,楚維陽身形已經兜轉,便已經立身在了宮紈竹的身側,一指點在宮紈竹眉心處的時候,霎時間,伴隨著極致微茫的玄黃二色靈光自其眉宇之中一閃而逝。
霎時間,宮紈竹眼眸之中的血光旋即消弭了去。
緊接著,她才略顯得狼狽與歉然的看向楚維陽。
“師尊,弟子瞧見那玄黃二氣的時候,便已經想到了師尊的寶兵,原本心中已經有了防備的意思,可到底還是師尊的妙法太過高卓,教弟子防不勝防,又正逢一時間與人爭奪一幅古老輿圖,疑似是故九天十地諸界古路河道的輿圖,這才一時間失了防備,險些……險些釀成大錯!”
蓋因為伴隨著這一陣時間的養煉,宮紈竹的修為已經恢復到了九煉丹胎的巔峰狀態,而在其沉浸在廝殺與屠戮之中的時候,許是一時失神的緣故,那道法的修為渾似是無有壓制,在九煉丹胎的巔峰,錯非是楚維陽將其心神喚醒,幾乎便要躍出藩籬去。
而說話間,宮紈竹更是從懷中取出了一部捲起來的昏黃顏色的絲絹帛書,雙手恭敬的奉到楚維陽的面前。
道人順手接過的同時,目光卻未曾從宮紈竹的身上挪移開來。
“本命巫蠱養煉的如何了?你駐足在九煉丹胎的巔峰境界,重走巫蠱一脈的路,進境合該會很快,若是巫蠱也已然抵至同樣的修為境界,便開始化血焰之靈以吞噬道法功果罷!汝之修為若是再有分毫的寸進,怕是再難支撐汝完整之九煉了。
不要想著甚麼準備好還是沒準備好的事情了,道法的修持便是如此,時候到了便是沒準備也得硬著頭皮去做,早些晚些都有更大的弊病,此時已然是是妙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