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牲畜化與兇獸化的本真!
而這種若有若無之間的心悸,只會被這些修士視之為重煉人身道軀路上的磨礪與考驗。
於是,這頃刻間,僅只是隨著第五磬的這一退,隨著那閃瞬間掌風的戛然而止,便教楚維陽徹底定下了心念來。
再不濟,還有著身融須彌的無上遁法。
於是,定下了心念來,楚維陽繁盛的思感與念頭之中,遂再無有分毫的雜念。
下一瞬間,不等那人熄去了同樣對於第五磬的殺念,進而再思量著的如何出手,楚維陽自己便已經先一步將漫天兜轉回旋的玄黃二色風暴朝著己身,朝著手中所搖晃的寶兵收束了去。
緊接著,假死脫身之後的觀漁散人,此刻顯照出的猙獰可怖的神魔法相,也同樣在血拼之中,渾似是喪失了許多的神智一般。
牲畜化與兇獸化的趨勢,也同樣的顯照在了觀漁散人的身上。
那殘碎的玄甲之上蒙著一層昏黃的鏽跡,而在那昏黃鏽跡之下,則是一道道極盡於瘋癲的龍相天魔!
而在那玄甲的破碎之處,原本顯照出的不斷盤旋成肉山的龍軀之上,在接連破碎之後翻卷著肆意生長的奇詭鱗甲,將原本完好的血肉撕裂,而在那些撕裂開來的血肉傷口之中,一道道角質與肉須在其間增生。
說來甚是奇詭,觀漁散人分明未曾顯照著金丹巔峰境界的修為氣機,但是其人那一身泥濘血汙,在兇獸化的過程之中,卻展露著比第五磬更為明晰的關乎於神境真人級數的氣韻。
那些增生的角質與肉須在洶湧的風暴之中不斷輕微的蠕動與搖晃著,乍看去時,渾似是每一道角質與肉須之中,都蘊藏著甚麼神形與陰靈的洞照,渾似是每一處奇詭邪異的血肉,盡都具備著自己的靈智,並且在這種靈智的闡發之下,那些角質相互覆蓋,那些肉須相互纏繞……
如果說第五磬施展著《採生折割》神通,其所顯照的兇獸化,尚還在這將混朦法修持到極高深處的四人認知與理解之中的話,那麼楚維陽所顯照的兇獸化,其奇詭與邪異本身,甚至透著某種教四人盡都不寒而慄的癲狂意蘊。
好似是觀漁散人在還未徹底兇獸化的變化裡面,早在昔年曆經過死生輪轉的磨礪之後,便早已經變成了純粹的牲畜!
“你們圍耶耶作甚?哈!道爺明白了!你們要殺我?不!是你!伱要殺我?好好好!道爺近前些來教你殺!”
正當那狷狂桀驁的聲音從楚維陽三首之中以各自不同的音韻共同嘶吼而出的時候,在滿身泥濘隨著身形搖晃而四下飛濺的同時,楚維陽更是舞動起了手中的寶兵!
無上天魔的神韻沖霄而起的同一時間,那原本巍峨的身形更被襯托的如同接天連地也似,連帶著,那寶兵之中的法寶天地一閃而逝,雖不及萬龍奉聖,但是至少在兩道猙獰瘋癲龍相的雙龍戲珠的糾纏之下,至少已然是“百龍奉聖”的格局!
而當這樣的無上高卓之神韻復又在生息不竭的輪轉之中徹底渾一的時候,那是足教四人都在不寒而慄的程序之中,更進一步覺得驚悸的,屬於神境真人級數氣韻的法寶本源氣息!
此時間,楚維陽算是半個沾染著神境氣息的兇獸化修士,他手中的寶兵又算是半個神境真人級數法寶。
這兩兩相合之間,早先時出手的人,果斷的在這頃刻間熄去了心中的殺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