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天上修如何?道爺知曉伱是硃明華陽天的上修!可你在界天之中本就人厭狗嫌,昔年錯非以假死之名脫身,而今安有你性命在!”
“汝這界天上修,非是與吾等奉命同行的界天上修!裝神弄鬼,充甚麼威風!”
“汝這是又要發狂?肆意屠戮吾寶仙九室之界修士,敢問吾界雖不全,可吾等還否是新道修士?”
“汝定然是混進來的此間!今日斬殺了你,來日縱然是直面兩界天之地仙神尊,吾等也有話言說!”
“列位,還愣著做甚麼,殺!”
而話音落下時,楚維陽遂已瞭然。
縱然諸般謀算做到了這樣的地步,這一眾幾乎渾如待宰牲畜一般的修持著混朦法的奇詭存在,也斷然不能殞命在奇詭修士這個說不出甚麼名堂的“大師兄”身上。
或許昏黃濁流之中,仍舊有著甚麼所謂的“地仙神尊”能夠施展大神通、大法力,隔空將此間的場景如鏡花水月般朦朧模糊的顯照出來。
饒是今日的事情,僅只有這被人推演出冰山一角的可能,這一眾混朦法孽畜,也必須得死在自己的手上。
或者更準確的說,是死在所謂的硃明華陽天的“觀漁散人”手中!
這奇詭修士口中所言稱的硃明華陽天上修觀漁散人,其孤僻而人厭狗嫌的前塵,還有假死脫身的經歷,以及這一遭混入此間的獨特,都幾乎像是給楚維陽量身打造的身份一樣。
於是,電光石火之間,楚維陽便已經決定接下這奇詭修士給與的若有若無的“善意”。
頃刻間,風暴的席捲之中,嗚咽的風聲與雷鳴聲更盛,而遠比這磅礴的天象更為猙獰可怖的,則是楚維陽的神魔法相極盡於淒厲癲狂的大笑聲音。
“汝識得耶耶名號?汝竟識得耶耶名號!可惜!可惜,汝廢物渣滓也似,不配被耶耶識得!”
“多少廢物點心,昔年也如汝一般,在道爺面前狂吠不止!可他們盡都死了!獨耶耶還活著!”
“汝也要死!哪裡有那樣多的廢話可說,天底下又豈有何處是耶耶禁行之地?凡所諸行,百無禁忌!”
“死來!死來!”
怒吼聲中,渾似是迫不及待一般,那三頭六臂的神魔之軀,竟先一步從玄黃風暴之中跳將出來,即便再度縮水夯實凝練之後的身軀,其巍峨仍勝早先時的山嶽大小。
此刻,這樣巍峨的身形高高的騰空躍起,手中赤紅的長棍裹挾著祭火與雷霆酣然砸落的頃刻間,那糾纏盤桓的玄黃二氣風暴,才像是後知後覺般的緊隨著楚維陽的身形而動,不待道人身形墜落的頃刻,便已經裹挾而至,將那汪洋血海盡皆吞沒。
下一瞬,幾乎在那玄黃二色風暴將一切遮掩,那五蘊與太陰這等神通法力為屏障的隔絕之中,那奇詭修士仍舊裝作出手的樣子,霎時間,裹挾著漫天的汪洋血光直指衝著楚維陽沖霄而起的頃刻間。
看似是那血光如柱般揚起,但事實上,在血光揚起的頃刻間,先一步四肢百骸被淹沒,被貫穿的,反而是那一眾混朦法的修士。
進而,這一眾修士全數以遠比那血光更為迅猛的方式,直直的朝著楚維陽砸落的赤紅長棍“襲殺”而至。
這真真是將坑殺做到了無微不至的地步,生是教這一眾人渾無半點兒抵抗力之後,復又將其性命鋪陳在楚維陽的面前,真真是不殺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