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果真有所幫助裨益麼?”
到底非是真正金丹境界的修為境界,許多事情,隔著一層修為的瓶頸,楚維陽自己也很難說全數看的真切。
此刻,反而是蕭鬱羅這樣的親歷者,更能夠有資格評價真形道途在金丹境界之中,是否還有著如同丹胎境界時這樣的玄妙。
而聞聽得楚維陽所問,復又稍稍思量了片刻,蕭鬱羅這才笑著開口道。
“自然是有裨益的,而且是大有裨益,這一道途,果真貴在一個‘真’字,長生修法,倘若人無法往更高處求索去,不若深耕於己道之中,這同樣是修途上的進益,而有些時候,一直深耕到了豁然開朗的地步,再抬頭時,或許便又能瞧見往更高處求索的前路。”
貴在一個“真”字。
這是楚維陽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評價自己的真形道途。
誠然,這本意不至於被楚維陽所忽略,但是忽然間有人這樣提煉匯總,頓然教楚維陽看到了這真形道途所囊括的另一重領域罷了。
歸真。
這實在是一個過分磅礴的概念了,倘若是深入的挖掘下去,未必會比而今楚維陽所探索的形而上的領域差上分毫。
而也許在那一領域的深耕,會有著與探索形而上領域所帶來截然不同的道法奇詭之變化。
或許有朝一日,等自己晉升入了金丹境界之後,等自己將形而上的領域探索成熟之後,便可以依循著蕭鬱羅所洞見的歸真領域,開闢出全新的玄妙之道。
而這電光石火之間,蕭鬱羅完全不知道,只是自己隻言片語的感慨,便能夠教楚維陽深想到這樣多。
她只是稍稍的頓了頓,瞧見楚維陽回過神來之後,復又稍稍的搖晃著頭,用自己那真正滑若凝脂的肌膚,蹭著楚維陽那略顯得粗糙的手掌。
在開口時,那馥郁花香的氣息便陡然間變得又濃烈了些。
“好師弟,是你幫我重開了修途前路呢……”
只這一言,只這樣教人覺得微不可查的動作,卻生是撩動出了楚維陽的火氣。
再一用力往前一帶,第二度唇齒觸碰的過程之中,楚維陽更是忽地徹底折轉過了身形來。
於是,當長久的時間過去,兩人再度唇齒分離開來的時候,蕭鬱羅已經不再是立身在楚維陽的身後,而是被楚維陽直擁在了懷裡。
當那早先時因為神元的相合,因為尋常心境的維持,而不斷醞釀出來的渾似長久相識的默契,終是在這一刻盡皆轉化成了深邃兼且濃烈的情愫之後。
楚維陽遂也徹底失去了最後對於百花樓大長老和金丹境界大修士的敬畏,那斑斕的百花法袍流淌著靈光誠然曼妙,然則法袍之下的玄景更吸引著楚維陽的注意力,道人的手遂消失在了衣襟處,頗肆無忌憚的丈量著,比較著,審視著百花樓的法統傳續。
良久之後,楚維陽遂得出了一番結論來,百花樓的法統傳續未曾見得有所衰頹的景象,一代代的傳續上,未曾見得天賦才情的衰退,拋卻修為境界的差距不談,不過是在同樣寬廣的天賦層階中,各具獨特的才情特質罷了。
而此時間,饒是金丹境界的蕭鬱羅,終也是眼波中泛起水霧來,再倚靠在楚維陽的胸膛處,仰起頭來的時候,已然輕咬著薄唇,帶出些顫音兒。
“剛才時央求了師弟兩件事情,可師弟卻只應了一件,這可斷沒有隻收錢不辦事兒的道理,那宋清溪又該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