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擔當還是有的,商伯姿勢從善如流的盡皆應下,隨著隨著諸修一同起身。
而與此同時,這須彌一界之中,抵近西極門戶大雪山的地方,層疊的霧靄煙霞之中,百花樓主的身形顯照。
老嫗蹈空步虛之間,沛然的雲汽與靈光盡皆朝著她的掌心之中凝聚而來,待得抵至身前時,諸般斑斕的靈光便已經盡皆凝練成了暗金色的絲線。
進而,當這些繁浩至極的暗金色絲線相互間不斷交織的時候,漸漸地,某種朦朧的道韻從這須彌一界的四面八方盡皆朝著那一點點懸照成的百花法陣灌湧而至,竟渾似是百花樓主只用這一道法陣,便引動了這須彌一界的諸般。
而與此同時,百花樓主的目光卻越過了那懸照而成的法陣,探看向了渺遠的鎮海道城的方向。
說來也奇,此刻伴隨著百花樓主面前的百花法陣的不斷調整與變化,漸漸地,竟然有著某種朦朧的道韻自那懸世長垣上顯照而出,在這一刻與那道獨特的百花法陣隔著偌大人世相互交織與共鳴著。
一邊是幾乎亙古長存的七十二鎮海道城,一邊是古已有之的西極門戶法陣。
在這一刻,一東一西的兩道力量,卻像是被百花樓主以這樣的方式相互貫連與牽繫在了一起。
那法陣很顯然並非是百花樓主立時間推敲而出的,那懸世長垣上所洞照的氣機,更是精純無比的百花道韻。
一切的後手早已經早古昔年時便已經烙印於世。
直至此刻,古之先賢幾若殫精竭慮、窮極心力的智慧明光,仍舊在幫助兼且輔佐著後世的修士們。
唰——!
伴隨著百花法陣愈發的完整圓融,那同樣的兩道相互間牽繫的力量也同樣抵至了絕巔,有著某種無法理解的玄虛層面的緊密貼合,教沛然的須彌之力被從遠空投送至了此間。
霎時間,伴隨著最後一道暗金色絲線沒入法陣之中,承載著無上意蘊的百花法陣陡然間散去了其外象。
再看去時,原地裡唯一道斑斕的靈光迴旋兜轉,緊接著,伴隨著沛然的須彌之力的隔空投送與灌湧,霎時間,那須彌之力便教這斑斕的靈光盡皆蒙上了一層灰濛濛的底色。
終至於某一瞬間,沒有了斑斕靈光,也沒有須彌之力。
一切盡皆糾纏著,化作了一道霧靄煙霞糾纏而成的碩大門戶,進而,這門戶懸照在半空之中,吞納著四面八方的元氣以及遠空仍舊在不斷投送而來的須彌之力,最後徹底凝練成了白玉質地。
此刻,那白玉門扉稍稍的敞開了一道縫隙,霎時間,便有著狂風裹挾著驟雨和大海的味道飄蕩入其間。
而此時間,遠遠地,一眾金丹境界大修士,還有丹胎境界的諸天驕道子蹈空步虛而至的身形,已然浮現在了百花樓主的面前。
回望了他們一眼,百花樓主的目光復又落在了那道洞開的門扉上,進而,不等諸修再真切的抵至,老嫗已經先一步推開了那道白玉門扉,只一步邁出,其身形便已經徹底的消失在了那疾風驟雨糾纏成的朦朧水霧之中。
“鬱羅……且等著老身……”
——
懸世長垣之前。
那滔天的巨浪已經被白骨觀主生生削去了泰半還多的“峰頭”,此時間,伴隨著白骨觀主引動著淨土洞天,裹挾著一十二道金丹煉屍的道法底蘊,再看去時,不僅僅是那滔天巨浪之中,深藍色的海水已經被暈染成了殷紅顏色。
連帶著漫天已經彌散開來的水霧之中,而已經盡皆是血腥氣息。
只這頃刻間,伴隨著那一座座“峰頭”的消失而一同殞命的妖獸,僅僅只是丹胎境界的妖獸,便已經不計其數。
畢竟伴隨著白骨觀主一路的肆意殺伐,那些妖修的通身菁華,盡皆被熔鍊入丹胎境界的功果之中,成為了法寶蛻變與昇華的過程之中的替代與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