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幾乎頃刻間,渾似是天雷引動地火。
霎時間,瘋狂的無法計量的海量元氣朝著楚維陽的身形咆哮著灌湧而至。
而如今,這種無法計量的海量元氣,卻並非是盡皆沖刷入楚維陽的內周天經絡之中,更準確的說,其中幾乎九成九的沛然元氣,是沖刷入了真形圖錄之中,沖刷入了真形圖內奠基的那一縷道果之力中。
下一瞬,幾乎電光石火之間,有著玄雷的明光從楚維陽的體內煥發!
悶雷聲連綿不竭,那是楚維陽的真形圖在隨之而“膨脹”開來,連帶著,是楚維陽從肌膚皮囊,到氣血筋肉,再到骨相根髓,一切的一切伴隨著真形圖錄的同時“膨脹”。
只一剎那間,這種“膨脹”本身便已經超過了楚維陽昔日裡所顯照的磅礴之象,倏忽間從數人之高,變成了十餘人高,再變成數十人之高。
真正的,這一刻,天地在楚維陽的眼中同一時間變得渺小復又廣闊起來。
陡然間劇烈的膨脹,教楚維陽很快便失去了切實的大小概念。
他已經不再用一人之高來錨定自己的變化。
此時間,楚維陽更多的是將注意力迴歸到了自己的身形變化上。
膨脹本身僅僅只是身形大小上面的變化,與此同時,伴隨著真形圖錄被天地之氣的灌湧,不可避免的,道與法的意蘊本身,在原本深種入自己肉身道軀的同一時間,也被因之而催發至了身形的外象上面,得以顯照,此道之所以為此道。
法為道之表,相為道之形。
霎時間,伴隨著身形的變化,太陰雷霆與血焰的明光盡皆流淌在了楚維陽的道軀表面,彷彿有雷池虛懸在天頂,繼而是若大海汪洋一般的雷漿傾倒與揮灑,與此同時,原本熔鍊入楚維陽法力之中的大藥菁華被進一步激發。
沛然的氣韻復又牽引著更為海量的天地元氣洶湧而至,幾乎頃刻間,渾似是原本鍛體之道的猙獰外象顯照,雷霆與焰火交織成了玄紅二色的鱗甲,盡皆披掛在了一切能夠得以觀照的楚維陽身形上。
這鱗甲本身極盡的貼合著楚維陽的身形,乍看去時,半似是戰甲,半又似是真正的猙獰兼且朝著妖化一般。
但是楚維陽能夠明白,這一切的變化無有分毫的妖獸血煞之氣,那是純粹的道法映照成的外象,不過是龍相更合於此道的部分真形而已。
與此同時,楚維陽的手中未曾再有環首刀顯照,但是伴隨著同樣的氣勁貫穿在真形圖錄,同樣煥發著法寶品階的環首刀。
登時間,楚維陽雙手小臂處的鱗甲盡皆渾似是開裂一般,在朝外的那一面上,像是甚麼骨骼皸裂,刺破肌膚而出,緊接著在元氣的灌湧下,顯照成了兩柄狹長的銀灰色寶刀。
再仔細看去時,楚維陽的額頭處更是有著若有若無的隆起,連帶著面容的骨相上也有著稍稍的變化,半似是龍相,半似是人面,可偏生這樣的交錯,復又顯得猙獰而且可怖起來。
這便是功訣尚還未曾打磨至圓融的緣故。
但一切有條不紊的變化僅止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