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世上諸道友,善易數推演之道者,或以故五行宗掌教老道兄為最,或以神宵宗符梅道友稱冠,但實則很少有人知曉,你我等人還是同代天驕時,真正最早以術數推演之道著稱的,是道友你。
實則論算起來,五行宗的老道兄也好,符梅道友也罷,還是你也好,盡皆是通曉五行之道的人,縱然是不朽易數之道,只天機感應,便要比尋常人勝過許多許多。
因而自去年冬時的風波過去之後,哪怕是符梅老道都已經回返山門去,道友你始終戀棧不去,教人心中不安。
這玄門是玄門,元門是元門,鎮海道城諸家又是獨立在玄元兩脈之外,有些事情,是綿延無垠光陰歲月的鐵律了,能不違逆的,最好還是不好輕易的違逆,否則,五行宗老道兄的遭逢境遇,殷鑑不遠。
道友總是再善易道,總不敢說完全的超卓於五行宗的老道兄罷?這善泳者溺於水,大抵便是類似的道理。
因而,老夫今日是代表七十二鎮海道城諸位道友前來的,若是道友這裡有甚麼易數之道的推演,洞悉了甚麼天機,若是不打緊的,不妨公之於眾,也教大家夥兒不再這樣不安。
而若是隻為得在這兒釣魚,這天下之大,哪裡還能沒個水窪?許是河源地更合適道友垂釣。”
聞聽得此言時,原地裡,皇華宗的掌教怔了怔,緊接著,臉上的笑容陡然間變得無奈起來。
“五行宗老道兄應劫時,貧道還曾送他一程,自然不至於一朝昏聵,變得這樣不智,當然,實則也是貧道未曾預料到,本以為將諸位的視線裝作看不到,還能夠多拖延幾日的,未曾想竟然驚動謝兄法駕親至,是貧道的罪過……
自然,有些事情貧道裝聾作啞,那便自然意味著,有些秘辛事情,是無法宣之於眾的,謝兄縱然法駕親至,卻也難從貧道這兒問出些甚麼來。
當然,為寬諸位道城道友的心思,必要的事後,貧道可賭咒盟誓,躲在這海邊兒,實則貧道為得事情卻並非是外海之中的諸般。
否則貧道就駐在天武道城,別的不說,張道兄也不會容貧道這樣逾越。”
聞聽得此言時,原地裡,謝氏老祖反而徹底笑了起來,只是不同於早先時眉眼之中純粹的審視與凝重,這一回,謝氏老祖渾似是真個綻放出了笑容,眉眼間盡都是同樣的情緒貫穿。
“賭咒盟誓?貧道祖上也算是元門一脈,說起來與盤王宗真正分家也沒過去多久,道友這是將貧道當成垂垂老朽之人?還是乾脆當成了小孩子看?”
眼見得謝氏老祖的神情變化,他老人家愈是展露出了笑容,原地裡,皇華宗掌教反而神情愈是嚴肅。
彷彿謝氏老祖不笑的時候,皇華宗掌教反而覺得尋常,偏生是謝氏老祖真個笑起來的時候,頓教皇華宗掌教感受到了某種無聲息的威脅。
原地裡,皇華宗掌教麵皮抽動著,頗為忌憚的看著謝氏老祖仍舊帶著笑意的眉眼,終是緩緩地開口說道。
“也罷,既是言說道這份上了,貧道也渾沒有必要為得一回天機感應而真個與謝道兄大打出手,生死相向。
是的,並非是甚麼易數推演,不過是天機感應而已,實則是自那五行宗老道兄的風波還未湧現的時候,貧道便已經忽地生出了感應,這西極之地,許是要生甚麼變化來。
謝兄也該知曉,往昔時,這西極之地,實則並非是吾宗在看顧,而是故丹青元宗的簡寒枝簡道友。
可是早先時丹霞道友那裡的事情你也知曉了,駐守西極之地的事情,便因之而重新落回了吾皇華宗的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