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這般交流,在靈醒人之間,最好是無聲勝有聲。
只是教楚維陽沒想到的卻是,這劍宗的靈物,到底被她擱置在了哪裡。
再聯想到剛剛楚維陽展露劍氣時的劇烈反應,楚維陽幾乎是在用一種驚為天人,且大開眼界的目光,看向師雨亭那豐腴且浮凸的身段。
似是瞧見了楚維陽反覆窺探的目光和神情,原地裡,師雨亭似是想要羞,卻並未曾展露出羞意來。
她反而有一種自然而然的坦然,好似是她那種溫柔的風情一樣,要如同不溫不涼的清泉水,就這樣將楚維陽的身形淹沒在其中,自上而下的洗滌而過。
“公子,細情分說過了,師妹我就在這兒,就在這外海,就在那百界雲舫上,不論甚麼時候,公子徑直來尋妾身便是。
如今思量盤算著,咱們之間,怎麼說都該盡是些善緣罷?若是公子真個願意了結這些因果,真個願意助雨亭一臂之力,待公子入得丹胎境界,妾身靜候佳音。”
她擰著腰肢,復又朝著楚維陽這裡盈盈一拜,輕薄的素袍下,絲毫動作的幅度都是那樣的明顯。
乍一聽起來,這番話像是師雨亭仍舊在說之前的細情,仍舊在說那故宗因果。
可楚維陽陡然間卻明悟了那言外之意,這實則是在說劍宗的靈物,是要讓楚維陽晉升入丹胎境界之後,再去尋她要。
而事實上,這本也是極穩妥的處理方法。
靈物歸一的時候,或許便是楚維陽需得直面劍宗因果的時候,過早的合一,對於楚維陽而言不是甚麼好事。
而將這樣的靈物寄存在一位丹胎境界巔峰的修士手中,而且是掌握著須彌之力,在外海便有鎮坐百界雲舫的修士,再沒有甚麼是比這更為穩妥,更教人放心的了。
不過……花哨啊!實在是太花裡胡哨了!
楚維陽以為青荷已經是這“花裡胡哨”之道的頂尖天驕了,如今見得了這溫柔的如水一樣的師雨亭,才知曉在此道上,真真是強中自有強中手,兀自有人,更上著好幾層樓。
這才方是,復又洞悉了因果,安寧下心神來,如是窈窕佳人在眼前,復又漸漸生了旖旎心思。
而且,因著入得道宮之後的反覆拉扯,楚維陽的心境接連忽地提起又緩緩落下,不只是教楚維陽的心神之中,諸般情緒愈發醞釀起來,連帶著早先時那如聖如賢的意境,也在這反覆拉扯之中悄然破去。
但楚維陽仍舊未曾生出要真個顯照劍氣,以劍意兜轉的爭鳴聲來合奏的促狹事情。
事實上,就像是楚維陽將道與法看得無比重要一樣。
這樣的心緒延伸開來,便是楚維陽對於修為境界本身的恭敬!
幾乎在下意識之中,楚維陽不會生出來如何作弄一位丹胎境界,尤其是丹胎境界巔峰修士的想法。
哪怕已經漸漸地生出了情愫來,哪怕已經有了《噬心喚命咒》這樣比甚麼山盟海誓都穩牢的牽繫。
可楚維陽敬重著她是高境界的修士,是大教的嫡傳長老,是真正離著金丹境界路途不遠的人。
相敬重,才方能長久。
而這一刻,瞧見了楚維陽的神情變化,尤其是那像是會說話一樣的眉眼。
登時間,師雨亭那原本清澈的眼眸,霎時間便被春水所淹沒,陡然變得朦朧若水汽霧靄遮罩。
她切實的感覺到了敬重,也因之而切實的生髮出了感動。
唯這般真龍,唯這樣的公子,許才值得教她以色相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