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也是楚維陽想要達成的效果之一,藉助著自己的出手,讓諸修更為驚詫,讓局勢更為緊迫的同時,也要逼迫著真正的小孟道人動起來!
畢竟楚維陽的偽裝也不過是一時而已,真正要論及原汁原味,還得是小孟道人自身,那才是教局勢更進一步煩亂紛擾的原動力。
當然,此時間,這樣的思緒也僅僅在楚維陽的腦海之中維持了一閃念,便很快消散了去。
而在掙脫了純陽宮道子的糾纏之後,楚維陽並未曾停下飛遁的腳步,反而一路往東疾行,很快便越過了海岸,進入了真正外海的範疇。
當然,楚維陽未曾遠離鎮海道城,仍舊教自身處於這場無常風波的現實洞照方位之內。
緊接著,楚維陽的身形仍舊包裹著五色靈光,直直地墜入了外海之中。
近岸的幽深海底之中,呈現在楚維陽眼前的是一處早已經被廢棄的古礦脈,其內裡蘊養的礦藏早已經在無窮歲月之前被盡數開掘。
此刻,那海底的漫長地脈所展露出來的,則是玄色岩石之中更往深處去極盡於蜿蜒扭曲的空洞。
當然,如今漫長的歲月光陰逝去,那些本被清理乾淨的空洞之中也並非空無一物,被懵懂的外海生靈與累積的泥沙所佔據去了部分。
而也便在古礦脈那幽暗而逼仄的環境之中,在某一條看起來極盡於狹窄的死路的盡頭,楚維陽早已經動用著地師一脈的秘法,將一枚早先時煉製成功的螺殼寶塔與此地的地勢熔鍊為一。
如今看去時,已經看不出了螺殼寶塔本身的模樣,任是誰看去時,都只能看到巖壁上一處微不可查的山岩隆起。
而唯有掌握著同一般道圖意蘊的楚維陽,才能夠藉著道與法的交織與共鳴,感受到其內蘊藏的那圓融無漏的須彌一界。
未曾在外洞開須彌門扉,畢竟每一扇門扉的開闢,都意味著那圓融無漏的須彌意蘊將會有所外洩。
此刻,立身在極盡虛無的五色靈光之中,楚維陽另一手一樣,伴隨著手腕的抖動,一道陣圖由虛轉實,繼而披在了楚維陽與那五行宗道子的身上。
霎時間,五行遁法與《道衡圖》之間的五色靈光被相繼貫穿。
自虛實之中,兩人徜徉在須彌的洪流之中,眼前幽暗的景象陡然間幻滅了去,等再看到切實的明光時,已然是身處在一座稍稍顯得狹窄的靜室之中。
畢竟,這些螺殼寶塔並非是楚維陽後續所煉製的,乃是早先時實證法相互印證之後,存餘下來的那一些,因為本身只是被作用於實證而已,故而並未曾如何思量內裡的須彌一界該怎樣開闊,該怎樣舒適。
只是後面,寶器的煉法已經在海眼漩渦之中得到了實證,因而楚維陽也就無需再將這煉製的諸般寶器再丟入其中一一毀去,而留在手上,也直至此刻,才被楚維陽繼續“廢物利用”起來。
而且這一運用本身,也帶給了楚維陽以極大的啟發。
這莽莽外海,無垠遼闊且幽深的海底,便是最好的運數遮掩之地。
也許日後,自己可以將更多的螺殼寶塔散落在各地,相繼用地師手段熔鍊入自然之中,如是,亦可視作是一番退路,也更能夠教楚維陽的行蹤顯得鬼魅而莫測。
二十四正劍印“吞噬”自然生滅之力的餘波仍舊在楚維陽的身上延宕,如今,幾乎凡涉及到道與法層面的事物,楚維陽一眼看去時,便總是會有著不斷的靈感生髮,甚至這靈感本身,已經不再侷限於劍道本身,開始影響楚維陽正常的迅疾反應。
須得靈臺上《尸解煉形圖》時常洞照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