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遠空之中,自始至終觀瞧著這一切的五行宗道子,都很是“悲觀”的搖了搖頭。
他並不認為上明宮的大師姐會在這樣的當口現身,與五毒道人去了結因果了。
或許將五毒道人從道場之中逼迫出來,繼而教五毒道人跋山涉水,遠赴至上明宮駐地之前,進而在上明宮大師姐最為熟悉的領域一戰而定勝五毒道人;這是最初謀算楚維陽的時候,上明宮大師姐的真實想法。
但一時一變,如今的時局已然非同尋常,甚至整個上明宮這一代道子,都已經被小孟道人的一舉一動給推到了懸崖邊上,稍有不慎,便是跌入萬丈深淵的境遇。
五行宗門人便是前車之鑑。
因而,值此生死存亡的危機關頭,在上明宮大師姐的眼中,一位散修的“挑釁”是無關緊要的事情,重中之重尤還在於找尋到小孟道人。
她尤還在奢求著轉機。
於是,長久的時間過去,上明宮的駐地之中,渾無分毫屬於孟懷真的修為氣機展露。
而也正是從這般近乎於冷漠的無視之中,楚維陽感受到的是仍舊屬於聖地大教修士那高高在上的傲慢。
連拒絕都拒絕的這樣傲慢!
於是,楚維陽的臉上隨即展露出了滿蘊慍怒的笑容。
“看來,孟道友端是看輕了貧道!”
毫不掩飾的呢喃聲中,楚維陽卻忽地轉過頭去,他的臉上仍舊帶著某種慍怒的神情,繼而望向了此地唯二的活人。
而瞧見楚維陽目光望來的閃瞬間,配合著那慍怒的神情,登時間,反而教五行宗的門人心底裡膽寒!
畢竟,上明宮的孟懷真尚且還能有拒絕與漠視楚維陽的底氣,可是他自己卻渾然沒有著在一旁繼續看楚維陽“笑話”的同樣底氣。
以一敵五,在頃刻間以毒煞法力廢去五位同門。
這切實的案例告訴著五行宗的門人,一個不慎,是真的會死在楚維陽的手中!
好在,哪怕是長久的觀瞧過程之中,他都遠遠地立身在遠空之地,這是一段“安全的距離”。
因而,不等楚維陽的眼神多麼長久的凝望,五行宗門人在楚維陽的注視下遂連退數步,進而,是三色遁光同一時間映照在五行宗門人的身周,齊皆顯照的同時,裹著道人的身形,倏忽間朝著更遠處飛遁而去。
只看那聲勢,甚至不亞於生死之間迸發著全數潛力的上明宮少年道子。
而也就在五行宗門人遁逃而去的閃瞬間,原地裡,楚維陽的臉上,那慍怒的神情便陡然間消隱了去。
瞧見了五行宗的門人徹底的鴻飛冥冥而去,楚維陽的臉上甚至露出了稍顯的閒適的淡然神情。
誠然,倘若上明宮的孟懷真現身,今日裡了結因果,楚維陽斷無有分毫的心理負擔。
但事實上,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楚維陽便已經有著七成的預感,上明宮的孟懷真不會現身。
從她昔日裡那充滿著小家子氣的謀劃上面,楚維陽便已經大略的洞見此人的心性。
但不現身也無妨,楚維陽的所作所為已經徹底的展露在了五行宗門人的眼中,而且伴隨著五行宗門人的遠遁而去,楚維陽相信,自己“言行合一”的所作所為也會隨之而傳遍諸宗修士的耳中。
這是由一位上明宮少年道子的修為盡廢之現實,與五行宗門人的親自著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