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遠空之中一道玉簡飛遁而至,落在了三師弟允善的手中。
道人接過玉簡,複用神念一掃,隨即面容古怪的看向了大師兄允壽。
“大師兄,門人傳來訊息,霍道友入得道城之後,直往會場去尋皇華宗張都張道友了,並且拿出了一封疑似是上明宮大師姐所書的信箋,言說此信乃是張都與那小孟道人一同送來的。
只以此,霍道友指責張都有賊喊捉賊的嫌疑。
而後霍道友又將那信箋本身公之於眾,言說上明宮意欲汙衊散修五毒道人,許是小孟道人盯上的不止是皇華宗的功訣,更有五毒道人的五行毒煞功訣。
並且霍道友因此斷定,小孟道人暗中謀劃五行遁術,攫取五行宗法脈根基一事,非只是他一人所為,背後有著整個上明宮的諸修在為之助力!”
只聽得這些時,原地裡允壽張了張嘴,好半晌生是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
他想到過,事實上看大家的反應,諸宗修士都想到過,只要事情的真相未曾曝露出來,這一盆髒水遲早要澆到上明宮的頭上來。
只是沒有想到,這第一盆髒水,來的這麼快,來的這樣的“汙濁”!
那封信該是真的。
那上明宮的大師姐暗算過楚維陽也是真的,允壽當時也曾經收到過類似的傳書,允壽甚至能夠說明白為何上明宮的大師姐要謀算楚維陽。
但事情許是僅止此而已。
除非明日楚維陽便躋身金丹境界,成大修士。
否則這件因為風波的無常變化遂戛然而止的謀算,實則已經不值得教人這樣的掰扯。
餘下的盡都是些捕風捉影的事情,可偏偏這些,才是那殺人最無生息的刀!
而就在允壽尚且消化吸收著這些紛繁湧現的思緒的時候,允善的最後一句話才緊跟著響起。
“這會兒……分列玄元兩道,因為霍道友的說辭,會場之中,已然聲勢甚為喧鬧……”
聞聽得此言,允壽的臉色有些難看的繼續問道。
“五行宗的劉玄甫呢?”
允善復又看了一眼玉簡,才顯得頗支支吾吾的開口言說道。
“劉玄甫只聽了半場,然後言說自己於五行篆法上有所通悟,遂起身欲要去閉關幾日,並且要教所有人都不得打攪他。”
登時間,允壽的臉色便只剩了純粹的愁容,他幾乎像是要奔赴刑場一樣艱難的站起身來。
“唉!這一個二個,盡都是鬼蜮陰物一樣的心思!渾沒一個省油的燈!”
正說著,允壽便步履遲緩的準備走出靜室,直往會場中走去。
畢竟,少了一位東道,便不得不由他來主持大局,可以允壽的心性而言,平生又最是厭煩這樣的事情。
而瞧見了允壽起身,允善遂也起身,隨在了允壽的身後,只是等後面的人剛剛站起身來,還沒邁步出去的時候,允函雙手一抬,一邊兒一個,便直直捉住了允興和允淨的耳朵。
允函渾是沒有用上甚麼力勁,可這會兒看去時,允興和允淨已經熟悉的齜牙咧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