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雖說記憶模糊了些,可仍舊記下的事情,卻深深地烙印在心神之中,便是在這兩個姓氏之中搖擺!」
於是,老道捋著花白的鬍鬚,點了點頭,面露沉吟神色,復又仔細端看著楚維陽手中顯照出的記憶幻象的一角,似是要將那丹青二色烙印在心神之中。
「唔,這第二件事情,那丹紅與天青二色……小友可曾親眼得見過?大抵是個甚麼情形?」
聞聽此言,楚維陽幾乎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
他早先時自是聽聞淳于芷宣講過這兩部玄家妙訣的。
於是,再開
口時,楚維陽的聲音便已顯得篤定,彷彿真個親眼所見。
「回前輩的話,那人所施展的術法,頗奇詭了些,都落下來似是甚麼純粹的青紅顏色一樣,只有顏色,只有靈光!並無甚麼外相可言,起初時,晚輩也因之稱奇,可又仔細感應去的時候,方才能夠覺到水火二氣的交纏,進而,才從丹紅顏色之中感應到火法熾熱,從天青顏色之中感應到水法厚重……」
許是生怕眼前之人不信,楚維陽又從數個角度翻來覆去的闡述著極盡詳實的畫面,幾乎就差將《黃庭午火三陽訣》與《玄闕子水七元訣》的名諱直接告訴眼前之人了。
於是,隨著楚維陽這般細緻的描述,眼前神宵宗老道的臉上,原本和煦的笑容一點點消散了去。
可隨著神宵宗老道的神情愈發沉鬱,楚維陽卻能夠清楚的明白,這般的神情變化乃是因為自己所宣講的庭昌山水火妙訣,實則與自己並無關係。
可是這會兒,楚維陽也仍舊懵懂著,他自是知曉,此人乃是庭昌山的開宗後手的,卻不知神宵宗老道聽去了,又會作何猜想。
正兀自思量著,隨著楚維陽的心緒也變得一團亂麻的時候,神宵宗老道的表情忽然變得猶豫起來,欲言又止之間,他終於還是開口問道。
「那麼……五毒小友,你可知曉,此人是因為甚麼來得靖安道城?」
聞聽此言,楚維陽哪怕不想頓住,也需得楞在那裡了。
是啊,他為甚麼來得道城?
我只想著編織修飾一番自己的根腳,未曾思量過這方面的說辭啊!
這又得如何去編?
正思量著,隨著楚維陽的沉默,神宵宗老道看向他的表情,已經漸漸地不大對勁起來。
只此閃瞬之間,忽地,楚維陽想到了早先時淳于芷曾經說過的話。
反正捅出天大的簍子來,也是丹霞老母去背鍋!
一念及此,一咬牙,一跺腳,不等神宵宗老道的神情再變化,楚維陽旋即開口道。
「或許……此事貧道隱約知曉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