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道友,你剛剛可曾瞧見了他回來?」
「未曾,不過想來也沒甚麼,這一道道浪頭打落,若說起來唯一的好處,便是那化形大妖以一己之偉力,將浩浩外海的妖獸們以修為境界,有層次的劃分開來,這會兒,正是他張道子馳騁肆意的時候,哪用得著你***閒心?」
「嘿!只是這心性,想出風頭未免也太急不可耐了些。」
「話不能這樣講,我剛剛離得近,倒是觀瞧得真切,那是一條金鱗蛇妖,甚是罕見,這一族說是妖蛇,據說卻蘊藏著蛟龍血脈,走得都是化龍的路子,張道子修的又是《五龍經》,若能從金鱗蛇妖的血脈裡煉出一縷龍氣出來,那是比修為更進一步還大的機緣造化!」
「哦,這樣說,此次天武道城,許是定要他來出頭了,唉,到底是出身的底蘊太渾厚了些……」
「再看罷,不歷經生死,怎麼能算是從獸潮裡出頭?歸根究底,虛名只是虛名,最後看的還是能耐,到時候,甚麼底蘊都幫不了他!」
「……」
這兩人說起話來,端的是旁若無人,引得眾人看去時,也不管不顧,甚至頗有些人來瘋似的,起初時聲音還低沉些,最後反而徹底放開了聲音。
楚維陽亦尋聲看去。
不過只一眼,他便明白過來。
那兩人一個身著神宵宗道袍,一個身著丹河谷道袍。
端是這樣的聖地大教法統,教他們有了這等高談闊論的底氣。
這會兒,眼見得那神宵宗修士抖了抖袖袍,故作漫不經心的掃過驚詫著望來的一眾人,張了張嘴正待繼續說些甚麼的時候。
倏忽間,有破空聲從城頭上呼嘯而過。
厚重的水汽霧靄像是被一張無形的大手抹去,璀璨奪目的靈光顯照,幾乎要掃去天穹的晦暗。
只霎時間,楚維陽就趕忙閉上了眼睛。
可緊接著,五色龍相的吟嘯聲就恍若連綿的雷霆一樣,從眾人的耳邊炸響!
短短數息間,那劇烈的聲勢,便教人感覺恍若是良久時間逝去。
直到那破空聲遠去,直到那五色龍相的吟嘯聲徹底消失在眾人的耳邊。
楚維陽這才不斷眨著乾澀的眼睛,稍稍適應後,復又向高談闊論的兩人看人。
只是不知何時,那神宵宗修士,遂沒有了方才指點江山的肆意,只半低著頭,看去時與尋常人也無異了。
半日後,楚維陽與青荷拖著一身血腥氣,復回返了院落中來。
走進房屋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兩人便是捏起手中玉符,探看著記勳,順便找尋名錄,觀瞧著有無甚麼新的寶材被記錄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