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樣也好,許多事情貧道做起來也可以無所顧忌,不論是你怎麼知道我姓楚的,還是別的甚麼事兒,我都不想知道了,只是關乎《五臟食氣精訣》,我需得問個明白!
哦,對了,剛才你驚懼的厲害,是不是想偏了甚麼事情?貧道也想試上一試,這臨走之前教姑娘肉身佈施,許是入得陰冥,也能給自己多攢一份陰德!不說話?就當你預設了。”
說話間,那女人已經抖得篩糠也似,眼見得楚維陽一步步逼近,她猛地用略顯尖利的聲音,甩著哭腔開口道。
“我說!我說!我全都說!我是百花樓青荷,奉雨亭師伯的命令,來靖安道城找尋董衡,他們兄弟倆是師門留在道城的暗樁,但實則是為了透過它們兄弟倆來尋找你,鎮魔窟的逃囚,盤王宗的傳人,楚維陽!”
百花樓青荷這帶著哭腔的一段話,幾乎比甚麼煞炁都管用,直接教楚維陽呆立在原地,臉色一息間幾乎千變萬變。
一種沒來由的驚詫湧上了他的心頭。
“百花樓……你師伯是……師雨亭?”
青荷點點頭:“正是!”
恍惚之中,楚維陽的思緒翻湧,身形搖晃之中,他似是又回到了那條船舫上面,回到了曾經與師雨亭未曾見面的那次相逢。
當時以為是萍水上的陌路,是芸芸眾生裡兩個修士的道左相逢。
可知道這會兒楚維陽方才明白過來,只那一次見面,甚至許是在和楚維陽見面之前,師雨亭便已經洞悉了自己的根底。
這般再憶起,那天楚維陽站在窗戶旁,經似是毫無遮掩一般。
這……
一念及此,楚維陽遂回過神來,再看向低聲啜泣的青荷的時候,他竟沒來由的產生了某種惱羞成怒的感覺。
只是這樣的心緒來的快,也在閃瞬間被楚維陽按下。
他很沉鬱的掌握著自身的心緒,然後用極冷靜的態度看向青荷。
“百花樓的師雨亭道友,來靖安道城的路上,我們有過一面之緣,當時我還騙她,說我名喚郭典,盤王宗傳人……想來當時,她正瞧著我笑話呢,可不論怎麼說,那會兒便算是見過了,有事情當時不提,怎麼翻過頭來,又教你費這樣的麻煩,找我又是為的甚麼事情?”
聞聽此言,青荷反而沒有立刻應答,而是稍稍沉吟了數息,才開口道。
“若是要騙楚道友,我這兒一念間便有千百種天衣無縫的話,可到底來尋你這件事情,吩咐下來的是師伯,至於她來道城見你打算怎麼做,我這個小輩兒的哪裡能清楚?”
說到這裡,青荷遂又猶豫起來,她咬著嘴唇,很是糾結了一番,才又繼續開口道。
“但臨行前,我曾聽師伯親近的侍女們在下邊說閒話,說是董衡知曉一處海外的洞府,觀瞧痕跡,該是一位盤王宗的先賢留下來的,於是來道城尋楚道友,許是為的這件事情……”
聞聽此言,楚維陽這才點了點頭,像是聽信了青荷說的話。
“這一樁因由,我算是聽明白了,那麼《五臟食氣精訣》呢?你既然知曉我是盤王宗傳人,開啟天窗說亮話,你該明白我是在問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