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若有無邊的狂意要隨著怒火迸發!
而正當這股意蘊累積到巔峰的時候,忽然間,楚維陽的腳步一頓。
身後處,是浩浩蔥鬱樹海。
遠遠地,稀疏的叢林更外面,是西南曠野的無垠草原。
而在這之間,一棵樹的旁邊,一個少年一手捧著面羅盤,一手撐在樹幹上,正臉色蒼白的喘著粗氣。
道左相逢,那人看了眼楚維陽,又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羅盤。
“我師弟……”
正嘀咕著,少年眉心處有靈光兜轉,隨即他像是明白了甚麼一樣,有些意外的抬頭看向楚維陽。
“你是那鎮魔窟中的逃囚?如今看,我師弟的性命也折在了你的手裡……哈!殺我庭昌山門人,如今也合該應上命數,小子,將靈物交出來罷,我與你留一具全屍!”
淳于淮!
話只聽了半句的時候,楚維陽便已經反映了過來,只是眼前的少年說不出的古怪,舉手投足間似是個兔兒爺,聲音清麗,滿是女人味,偏生該喚一聲師叔,說起閆見明來,卻又喊著師弟……
正思忖著,等淳于淮的話音落下,楚維陽卻懵了。
幾乎下意識地,楚維陽回應道。
“靈物?甚麼靈物?”
四周稀疏的叢林在這一瞬間徹底的寂靜了下來。
楚維陽與淳于淮四目相對。
他們齊齊沉默著,而在這沉默之中,他們像是說盡了千言萬語。
片刻後,淳于淮的臉上浮現出了極度複雜的表情,甚至可以教人從中觀瞧出近乎所有的情緒來。
少年艱難的咧了咧嘴,他尤有不甘的開口問道。
“你在誆騙我?”
原地裡,楚維陽笑的更是艱難。
“你們……就是為了這個,你淳于淮就是為的這個來的靈丘山?
就是為的這個,你們要取我性命?然後才引出了後邊這一攤子事兒?
靈物?我渾身上下只這百斤肉,你且仔細看一看,哪一塊骨頭——像是——靈物!”
話說到最後,楚維陽幾乎怒極,一字一句全然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直至此刻,他仍不明白甚麼是靈物。
只是他覺得一切荒唐。
當年困在鎮魔窟中,還有正邪不兩立的說法,如今這種種境遇,竟然是因為一個沒聽過沒見過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