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話,安音沒有喊出來,因為她明白,哥哥決定的事,同樣不會改變。
因為,他顧及的大局,是所有人。
擺在他面前的題,不是選擇題,他除了舍,沒有其他路。
暮瑾言低聲哄著:“乖,別哭,快做新娘子的人,哭腫了臉,會醜。”
安音:“我就哭,就要做天下最醜的新娘。”
暮瑾言笑笑:“你又不是我的新娘子,這話,你對秦戩說去。”
安音:“你真是壞透了。”
暮瑾言柔聲道:“嗯,哥壞,現在壞哥哥要去開會了。”
安音用力吸了幾口氣,“你去吧。”
暮瑾言掛了電話,心臟像被卡車輾過,死死地貼在骨頭上,透不上氣。
那丫頭小小心心向他靠近,向他伸出軟軟的小爪子,悄悄的試探。
早已經千瘡百孔,變得麻木的心,因為她而重新鮮活,快要不知道什麼是痛的心臟,為了她而再知道什麼是痛。
這痛讓他知道還是一個人,而不是一個只會復仇怪物。
熬了這麼多年,總算看到了頭。
只差那麼一點點,一切就可以結束。
原本以為,很快可以為自己活一把,和那小丫頭談一次戀愛,好好地寵她,寵到了結婚生子寵到老。
他甚至連以後怎麼去寵她,都想了好多。
一個變故,便讓那些幻夢成灰。
她是他想珍藏起來的寶貝,不想讓她受一點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