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夏欣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安音,“什麼是是非?”
安音愕然,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夏欣在清醒的時候,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是家生奴,生下來就是奴隸。自從我懂事起,他們就教會我什麼是忠誠,對主人忠誠。主人要我們去殺人,我們就得去殺人,要我們去死,我們就得去死,不管叫我們去什麼,我們都得去做。何為是非?主人的話,就是‘是’,違逆主人,就是‘非’。除此以外,還有什麼是非?即便是你們認為的天大好人,如果我主人要他去死,我也去得去殺了他……你們人類所謂的善惡是非,與我何干?”
安音僵住。
這一瞬間,安音似乎明白了自己弄錯了什麼。
夏欣接受的是奴隸制的教育,心裡根本沒有人類的是非善惡。
大義滅親對她而言就是狗屁。
“可是……那時你在那基地裡,不是也被嚇到了……”安音相信當年夏欣是真瘋。
“是呀,我會也害怕,看見那些,又有誰不害怕呢?”
“那些就是暮世昌弄出來的呀。”
夏欣深吸了口氣,答非所問:“安音,你也被人愛著,是嗎?”
暮世昌和夏欣相處的一暮暮在安音腦海裡閃過,暮世昌無論怎麼壞,怎麼殘忍,但在夏欣面前,卻永遠的好脾氣,永遠的溫柔。
安音沉默了。
夏欣輕道:“安音,被人愛著的感覺,很好,對嗎?”
安音嘆了口氣。
“我生下來就是奴隸,我的命都主人的,從來沒有人在意過我,也從來沒有人真心的對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