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要幸福,才來的。”安音神色坦蕩,沒有絲毫勉強。
秦戩的盅解不了,隨時可能在她面前死去,而母親和哥哥身在滿是棘刺的泥潭裡苦苦掙扎。
她就算不回暮家,可是面對著這些,她連吸一口氣,都覺得心痛。
母親,哥哥,秦戩,無論他們中的誰有什麼意外,她都會痛苦自責一輩子,何來幸福?
她知道,只要有‘暮世良’在,暮家就不會是好地方。
但是如果不回來,那些迷團永遠都不能解開。
秦戩的盅解不了,而母親和哥哥就不能解脫。
只有解開種種迷團,解掉秦戩的盅,讓母親和哥哥脫離苦海,在她心裡壓得她透不過氣的巨石才能挪開。
只有搬開了心頭巨石,她才能有呼吸的空間。
這無關於她是否還能有秦戩在一起,但如果能有那一天,她起碼是欣慰的,能得到欣慰,也是一種幸福。
“哥,我不知道你最終的目的是什麼,我也知道,即便我問你,你也不會告訴我。但我只希望能在你身邊,成為你的助力。”
暮瑾言聽到這裡,臉冷了下來,“我說了,我不是你哥,也不需要什麼助力。”踩在刀刃上苟且偷生的人,有他一個就夠了。
“哥,你可以不認我這個妹妹,你也可以當我不存在,該幹嘛幹嘛。除非你承認我,否則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包括媽媽……”
安音說完,轉身離開。
暮瑾言看著安音挺得筆直的背影,心臟陣陣揪痛,痛心低叫:“離‘暮世良’遠一點,那畜生連自己親生女兒都能下得去手,何況是你!”
他和安音接觸以後,就一直試著去了解她。
她長著一張柔弱乖巧的臉,卻有一顆比誰都剛硬的心。
他知道,她是帶著目前回暮家的,但是她是換著心來的,他無力阻止。
但即便是無力阻止,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把自己湊到鱷魚嘴邊,而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