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就留吧。”
雖說女人天生愛美。
但安音連他們的未來都看不到,哪在意留不留疤。
秦戩抬眼,目光在她臉上掠過,神情有些淡淡的,繼續為她包紮傷口:“身體也是你自己的,當一個人一無所有的時候,能跟隨自己的,或許也就只有這具身體,就衝著這點,也該珍惜。”
安音細品秦戩的話。
一無所有的時候,能跟隨自己的,只有這具身體。
是不是意謂著,他也覺得他們不會有將來?
“你知道一無所有是什麼感覺嗎?”安音問。
他給她包紮著的手停了停,接著先前的動作,不答。
安音深吸了口氣:“我在到秦宅以前,就是一無所有。不過那時還太小,害怕的只是找到媽媽。”
“還知道找人,就算不上一無所有。”
他把她包紮好的手臂,輕輕放下,拉攏睡衣衣襟,熟悉的扣上。
釦子扣好,安音鬆了口氣,沒有受傷的手臂撐著床坐起。
秦戩怕她用力,又弄裂傷口,按住她的肩膀,“做什麼?”
“洗手間。”安音的臉紅了。
秦戩鬆手,手臂環過她的肩膀,扶她坐起,又拿過安音的拖鞋,握住她的腳,給她穿鞋。
安音看著蹲在床邊的男人,心裡亂轟轟的。
他是老爺子的心肝肉,秦氏未來的繼承人,走到哪兒,都被別人捧著,幾時要他去伺候別人。
而這位秦氏的天之嬌子竟會為她做這些事。
“我自己來。”安音往回縮腳。
她從小在他身邊,照料著他的衣食起居,現在雖然不再是秦家的下人,卻也不習慣被他這樣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