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兒聽到這裡,痛苦地捂住了臉:“他什麼時候解的封?”
安音:“最近。”
之前,安音陸陸續續也給鳳兒說一些和孤鸞有關的事,但鳳兒下意識地牴觸。
關於了孤鸞的話題往往開個頭,就聊不下去了,鳳兒這樣主動詢問,還是第一次。
安音直覺鳳兒身上應該發生了一些變化。
感知是鳳兒生來俱有的能力,即便不記得以前的事,卻也知道自己預知到的事,都會發生,絕無意外。
他要死了嗎?
鳳兒怔怔地看著安音,腦子裡卻是她預知到的畫面,眼裡慢慢地淌下兩行淚。
“他是我的夫嗎?”
憑著這一句話,安音就知道鳳兒的記憶並沒有真正恢復。
安音略為失望,“我對你們的事所知不多,不知道他是不是你的夫,但你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孩子?”
鳳兒腦海裡忽地閃過一副副鮮血淋淋的畫面,男人用自己的身軀將她牢牢地護在身後,抵抗著千軍萬馬。
男人如果不管她,完全可以避開那些刀劍和如雨的箭支。
可是,他為了不讓她受一點傷,竟任由那些刀劍沒進自己的血肉之軀。
魂魄沒有心臟,也不需要呼吸,但鳳兒此時的胸口竟痛得透不過氣。
鳳兒用力地吸氣,那痛越加的撕心裂肺。
男人受了太多傷,流了太多的血,終於支撐不住,逼退一波強攻以後,半跪了下去,厚重的刀重重地杵在地上,支撐住他已經脫力的身軀。
他回頭過來,佈滿血絲的眸子噙著淚。
這個畫面,鳳兒已經不止看過一次,但只有這一次才看清了他臉。
臉的斑斑血跡沒有讓他變得猙獰恐怖,他是那麼的英氣勃勃,那麼的好看。
這樣好的一張臉,她以前竟沒有好好去看。
鳳兒怔怔地看著他,一刻也不想再看去別處,她想就這樣看他死去,也是好的。
男人抬手起來,摸了摸了她的臉,卻將手上的血跡抹到了她的臉上。
他連忙伸手去擦,可是他的手上全是血,越擦,她臉越花。
他不敢再用手擦,抬起手臂,想用袖子給她擦臉,卻發現袖子早已經被血溼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