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著他的腳,後悔對他說出那樣的話。
安音張了嘴,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緩過神,默默給他穿回鞋襪,起身手撐了他身側輪椅扶手。
他清冷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額頭上卻痛得密佈冷汗。
“為什麼會這樣?”
他看著她,不答。
“是教授給你做的手術?”安音抬手輕拭他額頭汗珠。
那些傷疤雖然重重疊疊,但刀口非常精準專業。
暮瑾言抬手攔開安音,轉動輪椅,錯開視線:“不要再來。”
“暮瑾言。”
他頭也不回,‘走’開。
但他為了忍受腳上的痛,扯到傷上的傷口,痛得他渾身發軟,連控制輪椅都有些力不從心。
博坤買了飲料回來,見暮瑾言一額的汗,回過頭,瞥了怔杵在那兒的安音一眼,一句話沒有說的,推著暮瑾言往屋裡而去。
安音看著博坤推著暮瑾言走開的身影,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暮瑾言撐著暮家的生意,在人前,他不能有一絲柔弱,即便是傷痕累累,也不能在人前表露出一點。
她只想著拿暮瑾言的腿來做練習,卻忘了,每個人都有自己不能碰觸的**。
他的腿能做這麼多次手術,說明他的腿疾真的很嚴重。
而他的病情,被別人知道的話,難保不會被拿來做文章。
暮家的手段,她今天才見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