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雲謠甚至能夠看清祝雲詩根根分明的睫毛。
她的笑意猛然止住，忍不住眨了眨眼睛，伸手在祝雲詩的眼角一點。
那裡已經十分靠近祝雲詩的下眼皮，祝雲詩的眼前驟然多了異物，常人一般會本能的縮一下，她卻動也不動，只是一雙眼睛盯著祝雲謠瞧。
“原來二姐你這裡還有一顆淚痣呢。”
祝雲謠指著祝雲詩下眼瞼上頭的一點墨色，笑道。
祝雲詩一愣，而後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一雙眼眸之中笑意吟吟。
“有嗎？我還未曾好好看過自己。”
“喏，就在這裡啦。”
祝雲謠往後退了一點，幻出一面水鏡，叫祝雲詩清清楚楚的看到。
祝雲詩望過去，果然看到自己下眼那裡一點點的墨色，這一點墨色若非離的極近，幾乎看不見。
祝雲詩眸底的光芒微轉，似乎想到了什麼，唇畔的笑容漸漸散去。
該來的總會來，她做了太多的孽。
華夏界的生靈塗炭，也有她的一份功勞，儘管她為的，只是能夠講那些居心叵測之人都拔除。
祝雲詩的睫羽微顫，遙遠的記憶驟然在腦海之中清晰起來。
那些貪婪者，她引誘著他們墮入魔道，然後墜入萬劫不復——
再親手將他們毀滅。
祝雲詩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華夏界有許多居心叵測的世家，與其叫他們暗中投靠魔族，然後來對付華夏界，不如她先下手為強，將這些人掌控在手中，最後一網打盡。
不過顯然，天道不這麼想。
另一邊的黑袍人已經漸漸靠近，那黑袍人的聲音喑啞，像是嗓子裡面含著一塊砂紙一樣，說出的話都得在那砂紙上頭磨一磨。
“螻蟻——”
“噗。”
黑袍人這話一說出來，祝雲謠就忍不住噗嗤一笑。
惹的黑袍人怒瞪著祝雲謠。
“你笑什麼？”